楚祺挺了挺胸膛,很是得意:当然!
身后的楚祎脸皮抽了抽,忍不住想捶他。这么大个人,脑袋不晓得干什么用的,以姐姐的脾气,若不是亲近之人,恐怕连冷脸都不会给,遑论温柔相待了。
楚祺还要放狠话,楚蓁将他拨开,柔柔道:元哥哥,大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也是赏灯吗?怎么带这么少的人?身子可还受得住?
樊克之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温柔地帮她把发髻上粘的碎屑拂去,微微笑着答:在庄子里待了几个月,有些腻了。想着今儿个元宵,说不准会遇上你,就来了。见楚蓁有些担心地望着自己的腿,又安慰道:我到底是习武之人,不耐烦穿太多,且谭太医天天为我推拿,腿已经好多了。
楚蓁想起他的右手伤得颇重,偏他刚才使的右手,忙握着他的手细细查看。樊克之见她如此,恍若置身盛夏,整个人从心里暖了起来,轻飘飘的。
楚祺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姐姐对眼前的男人也太关心了吧。虽周围都是府中之人,大街上拉扯年轻男子也够惊世骇俗的了。他忙转身示意兄长,楚祎却好似没看见似的,仰着头装作欣赏别的花灯,任凭他眼睛都眨抽筋了也不回应。
再看看姐姐身边的碧夏等人,居然也是毫不意外的样子,甚至隐隐站在外边,将楚蓁围了起来,挡住路人投过的好奇目光。楚祺快气死了,姐姐可是得圣上赐婚的人,怎能如此不管不顾呢?
樊克之替楚蓁拉了拉斗篷边,温和道:这盏四季轮回灯着实有新意,你喜欢?楚蓁动了动粉唇,轻声道:能动的灯不少,连叶落叶生都能变换出来的倒是少。况且,她抬头望着樊克之的眼睛温柔缱绻,这灯好意头,百岁千岁,连绵不绝呢。
樊克之听了,有一丝茫然,片刻后眼中仿佛有万千烟花盛开,目光炽热得能将人融化。他竟不知,蓁儿的灯是打算给自己的,她期望自己长命百岁呢。他一向嘴笨,此刻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望着楚蓁笑着。
楚祎见俩人只顾望着对方傻笑,实在滑稽,咳了咳喉咙,假装镇静道:我在客来居定了个雅间,待会儿紫龙飞升要点灯了,上头视野更好,咱们过去吧。楚祺忙跳出来,急急道:这谜题咱们还没猜呢,总不能就这样拿了人家的灯就走吧,爷可不干这没脸的事儿。
楚祎无奈摇摇头,楚蓁掩嘴笑,樊克之见他实在可怜,只好出声:谜底是大椿,满哥儿,小小年纪,已有几分楚叔父的风骨了,是个爷们儿。
楚祺听他喊自己的乳名,原地蹦了下,嚷嚷道:我已经长大了,不准再喊那个!接着语带疑惑:你到底是谁啊?怎得我哥哥姐姐都跟你很熟似的。
樊克之不知该如何作答,楚蓁刚想答,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红了红。前头的楚祎只好开口道:你不是一直闹着要跟玉面少将军一绝雌雄?看看哪个才是京城里身手最好的儿郎?说着,他不忘好笑得瞥了樊克之一眼,还说,只怕人家长得还不如你呢,还敢自称玉面,脸皮不知多厚!
楚祺这回可真是傻了眼,原来眼前这位居然是把突厥人杀得屁滚尿流的忠武将军!不对,若他是樊二少爷,岂不是就是自己未来姐夫?那刚才自己还朝人家叫嚣,岂不是闹了大笑话?他本因见着敬佩的英雄激动不已,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傻样,臊得脸都没地儿放,气鼓鼓地瞪着哥哥,偏不敢看樊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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