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儿,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往前看。他终于忍不住,拉起她的手,温柔道:伯母跟弟弟们还得你来照顾呢,若是你病倒了,他们该更难受了。看着她眼角渗出的泪,他连忙用手去拭,不曾想手指粗糙,她的脸皮太嫩,反擦红了一块皮。他忙问是不是疼。
楚蓁看着在外声名赫赫的樊少将待她如此紧张,揪着的心松了松,轻声道:元哥哥,我没事儿,一点都不疼。看他仍是担心,弯了弯眼,我听你的,好好保重自身,照顾好母亲跟弟弟们。
樊克之听她如此说,方放了心,两人彼此凝视,风吹过,海棠花落了一地。
第4章 噩耗
樊克之待岳父丧事后,即启程去了西北。近年来,突厥兵蠢蠢欲动,楚二老爷的故去更是加紧了边疆局势。樊家本就因西北军功起家,樊克之责无旁贷。
楚家二房彻底从京城勋贵圈子沉寂,安心待在听涛苑守孝。楚广洮在世时的幕僚中有一位钟先生,当初不曾跟其去西北,躲过一劫。此时便留在府中为楚祎、楚祺兄弟俩授课。陈氏的身子彻底垮了,每日昏睡的时候居多,徐太医诊了脉只说尽人事。楚蓁让管事将库房的珍稀药草都取了,每日亲自服侍陈氏用下。
老太太在二老爷丧事上怨上了二房,派人让二房不必去请安了,倒省了楚蓁不少事。她实在无心应付。大房的大奶奶、二奶奶偶尔来探望陈氏,大奶奶的父亲慎郡王去得早,很有几分感同身受,对楚蓁姐弟格外照拂。三房却连个嬷嬷都没派来过。
楚蓁每日里上午处理院子里诸项杂事,下午带着弟弟们陪着陈氏,偶尔陈氏清醒了便让下人将牡丹团刻长椅搬至屋外,晒晒日头。大多时候是她在陈氏耳边说些琐事,楚祎兄弟顺便聊聊课业,陈氏边听偶尔应和几句。
徐太医虽曾说陈氏只剩三月寿限,楚蓁只当不晓得,奇珍源源不断地用,还差人往玉泉寺进了不少香油钱,自己抄了佛经奉在菩萨座下,为母亲祈福。
楚蓁的诚心到底有些用,陈氏的脸色不再那么灰败,瞧着多了丝人气儿。徐太医也说照此下去,说不准能拖到年后。楚蓁更加上心,每日理事的时辰又缩减了,几乎日夜陪着陈氏,银子流水般的花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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