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安一一记下了,回头就吩咐手下去查明这些人的下落。
他再一抱拳,就先告辞了。
时雨注视着他很快消失的背影,长吁道:乔停云,我最讨厌你们京城人的一点,便是你们总自以为聪明绝顶,分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愿意去体恤那些平民百姓的疾苦也就算了,还觉得自己高贵非常。
单看袁家对于当初薛婉然的教养,就知道他们并不很把下人当作下人看待,虽有主仆之分,却无贵贱之别。
乔停云哑然道:我可不曾这样说。
时雨想了一想,也觉得自己是一棍子打死了,哪怕她还只是个身份卑贱的小小婢子,也不见乔停云对自己如何呼来喝去,他的教养实在是极好的。她自嘲地一笑,又问他:你知道傅嘉木与你家,为何有深仇大恨吗?
一样的故事,从两边的人嘴里说出来,想必是截然不同的。时雨虽然不认同傅嘉木那极为偏激的仇恨,但是心里却也不免觉得,确实也是世家勋贵,对于傅嘉木这种毫无根基后台之人的过于打压,才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说来都是父辈的事情,乔停云却还是知道得很清楚。他自嘲般一笑,说:无非是门第之见,我父亲与大伯,这一生为官都无可指摘,但是到底还是苛刻了当初傅嘉木要领兵出征,是我父亲力谏陛下,弃傅嘉木而用他人,他当年是未及冠的少年,此前虽也打赢了许多战役,却都是小打小闹,我父亲实在是,不信他的。
结果呢?皇帝力排众议,起用傅嘉木,此战凯旋,使得百济此后十年内都不敢再来犯。
可站在首辅的立场上,他们似乎也没有做错。得安城一役实在是太重要了,当时被围困的更是他的母舅叶静宸,他宁可选择更为稳妥的人选,何错之有?
时雨喃喃地道:分明只是立场不同,为何他却要把大好的局面闹得如此不死不休呢?
她到底还是,不希望傅嘉木真的出事的。
乔停云凝视着她的眉眼,忽地有些烦躁起来,英国公的司马昭之心,他不信她不知道,可她却仍然为之担忧。
傅嘉木不把她当女儿,那她呢?她又把傅嘉木,当成什么呢?
第62章
寒鸦卫的动作很快,然而当初袁青岑的故人,在这几年内,陆陆续续有迁离或者失却了下落的,最后剩下的,却是袁家附近的学馆里的先生。
那学馆是靠着袁青岑的名头办起来的,除了袁青岑外,剩下的教书先生只能充当锦上添花的作用,只这位孙先生,却是个另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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