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短短时日,他面上的那些稚嫩又褪去一重,显出刀刻斧凿的坚毅轮廓,身上气质更是大变,一举一动,都带着沉郁的锋利。
若说她所知道的那个为了拦下纵马伤人的傅嘉木而与他打架的叶静安,是一把锐利却不知收敛的华美宝剑,如今这宝剑贴着剑鞘紧紧收好了,却更给人以威胁感,仿佛下一秒,雪亮剑光就会逼到人的门面上来。
她这才意识到,变的不仅仅是叶静安,乔停云也变了不少,只是两人见面的次数到底还多一些,这些变化就不那么明显了。
叶静安微皱着眉,说:他们三五时就要在城郊试火药可这些人都极狡猾,我连着蹲了他们好几天,都没能抓到人。两个多月了火药的威力,是一日比一日强大,他们定然是在寻找最适合的配比。
那一位,可有消息?乔停云道。
没有,叶静安的眉宇之间隐隐有些焦虑,显然,调查的毫无进展到底是给了这个少年将军一些压力,让他在熟悉的人面前爆了粗,他娘的,这些人都是属兔子的,等老子什么时候找到他们的老巢,看我不一锅炖了他们!
乔停云便笑了一声,他的一身功夫都是叶静安教出来的,对这个小舅舅,却一直不大把他当成是长辈来看。他沉着地道:小舅舅没有有想过,问一问当地的人?
他在外行走多年,知道虽然自己受过全大胤数一数二的先生的教导,可是毕竟有些东西,是书上学不来的。那得安城的百姓在此居住多年,知道的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如若能够问对人,必然会有不小的发现。
叶静安便皱了眉道:都是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粗浅之辈
这让时雨微微皱了眉。她虽然出身世家,却是在市井间长起来的,这会儿倒是知道叶静安为什么来此良久却毫无收获了。
她一皱眉,乔停云就知道了她的不自在,顿时就打断了他的话,似笑非笑地道:你难道不知道当年傅嘉木也是个大字不识的粗浅之辈?身份有高低,人却没有贵贱,你这些事情上吃过这么多亏了,居然还不长记性。
叶静安被他说得失笑,挑高了眉,倒是爽快地认错了,成,倒的确是我没有想到。不过去问谁,你可有什么想法么?
他把视线转向了一直在边上不怎么说话的时雨。
这位袁姑娘,他先头就知道是个刺儿头,还只是个小丫鬟的时候,就很敢得罪乔家的大公子了,后来成了平乐县君,更是听说她在后宅中作风爽利,管起家来的时候连家中老太太的面子都敢不给要是换做了男儿,在官场上,想必同她父亲一般,是个能吏。没想到当初和她处处不对付的乔停云,如今会这样护着她。
她才一皱眉呢,大宝就忙不迭地胳膊肘往外拐,连他这个小舅舅都教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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