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姨娘见她脸色不佳,便道:有户部的王侍郎家的三公子,有奉天伯家的小儿子,有安乐伯家他家就一个八岁的孩子,还有
正三品的侍郎且不必说,国公乃是超品,换成往日,必然没有底气来上门提亲。剩下的奉天伯、安乐侯之类,虽是侯爵,然而都是些空有爵位而无实权的人家,往日连英国公府的大门都登不得。
更何况程姨娘说了的几个人里头,不是瘸子,就是声名狼藉的浪荡子,再或者是奶都没断的小孩子。
足以见得,如今旁人眼里的英国公府,不过如此罢了。
时雨没说话。
程姨娘看她不急,倒是替她着急,老太太应当不会糊涂了罢?这些人家都只是空有名头,你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孙女
她不会答应的,时雨淡淡说,我如今是匣中美玉,待贾而沽,卖不出好价钱,她也不甘心。
虽是如此,她回到自己院中的时候,仍是意难平。
她一进屋便赶出了所有的下人,重重地将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如此犹不解气,劈手拿起墙边的一尊美人觚,就往地上摔去。
一只手忽地接住了那只价值连城的汝窑美人觚,道:如何发这么大的脾气。
时雨骤然抬头,正对上一双清冽温和的眼。
乔停云把东西放到一侧,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挑了还仅存的一只茶杯给她倒水,怎么,又受气了?
时雨拿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蓦地看向他,你不如说说,你为什么过来?
她下令加强了巡逻,竟然连个乔停云都挡不住,这人简直像是专程来打她的脸的。
乔停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有些微想笑,然而绷住了,只是落落大方地往后一仰,颇为闲适,过来看你。
时雨知道这人满嘴鬼话,垂下眼睛不搭理他。
乔停云却一笑,问她:王侍郎家的三公子,是个名满京城的瘸子,五岁了还不识字,如今十八,上个月失手打死了家里的仆人,被有心人做了文章,如今王侍郎正四处找关系救下他,你可知道?
时雨:
乔停云又说:奉天伯家的小儿子,寻花问柳,我最近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他在远芳馆,为了一个倒酒的花娘,同另一个勋贵子弟大打出手,被扭送到了官府,你可知晓?
时雨:
他还不肯停歇,继续说:至于安乐伯家的那个八岁的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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