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
我猛地记起来了,他说万一哪日他遭遇不测,让我把它找出来,还说藏到只有我俩知道的地方!
哪里?哪里?
我拼命回想,忽然灵光乍现,是了,应该是梳妆台下那个藏了我俩书信字画的暗格
!
我用余光看去,发现有个宫娥正站在梳妆台跟前的毯子上,怀里抱着我的首饰盒。
此时,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可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这个暗格。
人到急时,就会生出急智,我仍装作孱弱之样,扶着桌子站起,颤巍巍地走到睦儿跟前,扬手就甩了儿子一耳光,紧接着连推带打,将他逼到梳妆台附近,气得浑身发抖,斥道:
“把刀收回去!不许对爹爹有怨言,给我跪下!”
睦儿不可置信地瞪着我:“这些低贱狗杂种都欺负到您头上了,爹爹他喜新厌旧,您还替他说话!”
“跪下!”
我厉声斥。
睦儿气得脖子都涨红了,就是不肯跪,看见我快晕倒了,恨得一把扔掉刀,咬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抵因为梳妆台跟前跪了个以心黑手狠出名的小阎王,那些太监、宫娥也不敢在睦儿跟前搜查,相互打了个眼色,仿佛示意孙潇,什么都没找到。
孙潇抿唇,微微点了下头,上前虚扶住我,劝道:“王爷还小,娘娘您莫要生气。”
他左右看了遍,笑道:“都搬得差不多了,老奴这就回宫复命去。”
说罢这话,孙潇甩了下拂尘,带着太监和卫军们撤去。
我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叹息,睦儿则恨得跪在地上咬牙切齿,等外头没动静了,火光消失了,只剩下潺潺雨声之时。
儿子忙用袖子擦了脸上的残泪,站起将门窗全都关好,疾步奔到我跟前,低声问:“娘,他们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您刚才打我,是不是……”
“嗯。”
我爱怜地抚着儿子被打肿的侧脸,斜眼朝梳妆台那边望去 ,轻声道:“那儿有个暗格,你去打开。”
谁知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外头又出来阵脚步声。
这回倒不似方才孙潇那些狗杂种声势大,不多时,我听见外面传来阵指结叩门声,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秦嬷嬷和老陈率先进来,紧接着,又进来三个穿着蓑衣,头上戴斗笠的男人,离得老远,我都能感觉到从这三人身上散发出的冷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