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究竟是什么?是依附在皇帝身边的虫卵?他们是皇帝最亲近的人,多可怕,皇帝给他喂食儿,他一会儿是点头哈腰的叭叭儿狗,一会儿又长成了满嘴獠牙的恶犬,咬人一口,顺带撕下一整条肉,把主人的屋子弄得乌烟瘴气!”
末了,睦儿掀开车帘子,嘱咐大福子给他办个秘密差事,去京郊百里之外,把他的亲卫军“威风营”调回来,并且让素有小范睢之称的赵童明先生也回来。
他感到不安了,觉得必须有卫军在身边护着。
傍晚的时候,梅濂家的下人偷偷到我府上报信儿,送来张梅濂亲笔写的纸条。
纸条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字迹凌乱,显然是梅濂在很焦急的情况下所写,说他和大福子同时被陛下宣入宫,未见天子,在偏殿等了许久。
这两日发生了太多事,他也不知陛下会怎么惩处他,越等越心慌,最后,他索性偷偷以指触喉咙,大口呕吐起来,不多时,莫太医立马出来替他诊治。
他趁太医不注意的功夫,从怀里掏出块美玉,贿赂了随侍的小太监,问怎么回事?
小太监偷偷说,陛下那日听见齐王在勤政殿揭破皇后和大人您的往事,很不高兴,如今疑心瑞王不是龙种,现将您和路大人扣在宫里,随后派人出去请瑞王来宫里,要滴血验亲,以证身份。
梅濂大惊,谎称自己素来有胃疾,需要吃调配好的药丸,今日出来的匆忙,忘记携带,再说不知道还要在宫里待多久,还请随从长生回去取药,顺便知会一声夫人,他今儿可能不回家了。
长生由卫军看着回梅府,趁人不注意的空儿,把纸条交给夫人,让夫人想法子传到元妃府。
当时我一看到纸条,心都凉了,李昭居然开始怀疑睦儿的身份,这孩子怎么来的,他难道不知道?当时梅濂还在北方打仗,怎么会跑到长安和我私通生孩子?
他糊涂了?
难道不知道这种怀疑会给儿子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睦儿看到纸条后,更是怒不可遏。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正要想,宫里的人就来了,是蔡居的爪牙孙潇,宣睦儿入宫,说陛下有事要问他。
睦儿坚决不肯,若是进宫,那这盆脏水就结结实实地泼在了他头上。
孙潇见睦儿如此顽固,便用李昭手谕,命卫军押送瑞王上路,也就在那时,威风营的将士赶来了。
孙潇见来了硬茬,气焰登时萎了几分,笑着问睦儿:“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忤逆陛下?”
睦儿只是盘腿坐在大门口,在台阶上一下一下磨刀,不冷不热说了句:“没什么,我娘病了,我找了些兄弟给她搭台子唱戏,让她高兴点儿。陛下以仁孝治天下,若是非要剥夺儿子的孝敬母亲之心,那就杀了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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