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嘴太干了。”
他翘起二郎腿,有意无意地碰一碰我的腿:“这某人也不用口水给朕润润。”
“你少来。”
我白了眼他,将头发用蚕丝帕包起来,随后转身直面他:“睦儿偷拿淫.书这事,咱俩得正视,先把这个大的教了,再给那两个小的教。”
“嗨,朕方才练字的时候也想过。”
李昭不再嬉皮笑脸,也严肃了起来:“朕一开始还挺生气的,想着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后来寻思了番,犯不上。”
他拉住我的手,帮我往手上涂润肤膏子,笑道:“一则呢,这小子知道会试将近,也体谅鲲儿礼哥儿家中复杂,肩上的担子重,难免焦虑紧张,便想辙让他们放松些,挺通人情的;二则呢,他这个年纪对男女之事开始好奇,咱们也是这么大过来的。”
“嗯。”
我点点头。
蓦地,我将手抽回来,板起脸,盯着他冷笑数声,随后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下午没收的淫.书,还有凌大等人的供词,全都按在李昭怀里。
“告诉你一事,我觉着睦儿看淫.书不是偶然,你知道他跟前有个清丽乖巧的丫头,叫凌霜的吧。”
“知道啊。”
李昭开始翻查淫.书和供词,眉头越蹙越深。
“头先睦儿跟前的太监小满发现凌霜这贱婢有意无意地靠近睦儿,后来更发现睦儿亲过那贱婢,你我都生在深宫高门里,知道主子和丫头这点子事不算什么,可若是别有用心的接近,那就让人恶心了!”
我拳头攥起,重重地砸了下梳妆台,指头连连往供词上戳,气恨道:“你自己看看吧,赌坊的那个帮闲跑腿赵坤刻意引诱凌霜的老子豪赌,弄得凌大借下巨额驴打滚儿,这赵坤主动提出帮凌大还债,说是好奇,想打听豪门大院里的琐事,这正常么?二人交往了一段时间后,赵坤开始怂恿凌大,让凌大给女儿教,接近睦儿,说是以后能当皇妃,这对劲儿么?而今赵坤找不到人了,可秦嬷嬷派出去的人当时的确看见那赵坤与齐王府管事接触过几次。”
“妍妍啊,这璋儿他……”
“行了吧你!”
我厉声打断李昭的话,咚地一声将润肤膏子掷到地上:“你难道不觉得凌霜这事儿眼熟么?当年苏氏是不是你大儿子跟前的婢女,后来被先帝爷要走做了才人?怎么,莫不是你还想学先帝爷,替睦儿把这个多事的婢女收到后宫?”
“你看你扯哪儿去了。”
李昭双手按在腿边上,陪着笑:“自打咱俩相遇后,朕再有过其他女人?怎么忽然扯到先帝身上了,再说了,璋儿当年是好心,不忍苏氏陪葬。”
“哼。”
我瞪了眼他,事关睦儿,我必须和他敞敞亮亮地说。
“行,不说先帝,就说李璋,他一开始倒是好心,怎么养着养着就养成外室了?他拐弯抹角地让人接触凌大,什么意思?虽说没证据,昭,你可是在宫里朝堂混迹了大半辈子的,咱们就分析分析,凌霜伺候了睦儿三年,这份情谊不浅吧,若是日后发生肌肤之亲,依照你儿子那性子,少不得要给凌霜表示点什么吧,而那赵坤手里又攥着凌家驴打滚儿的债,逼迫凌家做事,或是探听睦儿动向、或是往睦儿茶里搁点什么,男女一旦到了床榻之上,万一那贱婢最后被逼的起了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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