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摩挲着我的胳膊,眼珠子左右看了圈,沉声道:“自打小满报给老奴后,老奴就留了个心,让人暗中盯着凌霜的老子娘,果然发现她老子凌大借着采买花苗的空,和赌坊的一个帮闲懒汉赵坤私交甚好,足足有两个月之久了。
老奴派心腹蹲守在赌坊,果然发现那赵坤暗中与齐王府的管事说了几次话,不用问,铁定是齐王的人。
当初那赵坤引逗凌大吃酒豪赌,凌大这蠢货输了钱,借下几百两的驴打滚儿,赵坤主动提出帮凌大还债,但有条件,凌大得告知他咱们府上琐事。那姓凌的糊涂东西觉着不过说一些采买油盐的事,就能换取上百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两个月下来,赵坤已经完完全全获取了凌大的信任,而今唆使凌大夫妇,让他家姑娘使劲儿往小王爷跟前爬,说什么陛下如今看重小王爷,若是小王爷日后登基,你家女孩儿便也能封个妃,你们一家子岂不成了皇亲国戚?”
“呸!”
我啐了口,不禁咒骂:“李璋这贱种想法设法祸害我儿子,妄想在睦儿身边安插狐媚子,他能知道凌家姑娘在睦儿跟前伺候,又晓得凌大常常出府采买,如今一步步设套怂恿,说明府里肯定有他的细作,咱们得尽快解决了凌霜这贱婢,此事也要告知陛下。”
“娘娘。”
秦嬷嬷皱眉道:“凌霜伺候了小王爷三年,若是骤然赐死她,恐睦儿心里会有什么,况且赌坊那赵坤察觉到有人查他,早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若是咱们将此事告给陛下,无凭无证的,恐齐王那小人会倒打一耙,况这事又是赌坊男人间的琐碎闲谈,睦儿和那丫头如今也没什么,怕是扯不到齐王身上。”
“无碍,待会儿你带几个得力的,只管把凌大的口供拿到便是,陛下素来紧张睦儿的教养,他不会容忍旁人带坏他宝贝儿子的。”
我淡淡一笑,低声问秦嬷嬷:“最近齐王有什么动作?”
秦嬷嬷凑到我耳边,轻声细语:“如今他又是出资镌刻大藏经,又是施粥散米,竟博得个仁厚慈善的名声,可私底下呢,经常往澄心观跑,找那女道士寻欢作乐,娘娘您可知,那张韵微而今连亵裤也不穿了,裙下空空如也,与齐王在三清真人泥像下便……近日她哭求齐王将她从观里接出去,不求什么名分,哪怕去王府做个端茶递水的婢女也愿意,齐王知道陛下厌恨张氏,推三阻四不愿,俩人最近正闹别扭呢。”
“挺好的。”
我扶了下髻边的凤钗,促狭一笑:“当年张韵微在勤政殿疯了似的给父亲找补,说明她就不是隐忍求全保全自己的人呢,她不怕事、胆子大,这样的女人,澄心观困不住她的,齐王也拿不住她。”
这些年我暗中派人盯着李璋的动向,这小子也在我府里安插人,如今睦儿大了,眼瞧着就快议储了,他能不急么。
说话间,我们一行人就走到了后院。
为了查看这三个臭小子有没有好好读书,李昭几年前让司制房做了个极大的木屏风,其间有数条镂空的隔间,方便我和他能突击巡查。
我和秦嬷嬷等人蹑手蹑脚地立在屏风后头,偷摸朝学堂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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