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卫们想要跟着上来,杜老脸顿时拉下来,厉声呵斥:“船这么小,能容的下你们这么多人?今儿是丽丫头的好日子,老夫不过是想送她份药膳厚礼,你们还这般小心谨慎,算了算了,老夫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走了。”
说罢这话,杜老转身就走。
“老爷子!”
我忙叫住杜老,抱着睦儿起身相迎,笑道:“是妾身失礼了,您快请。”
杜老白了眼护在岸边的侍卫们,由项伯和云雀搀扶着上了画舫。
此时雪又大了些,纷纷扬扬落入湖中,消失不见。
项伯搓了搓手,站在船头撑船,没一会儿就将画舫撑到湖心,他盘腿而坐,不住地用嘴哈气,偷摸拿出酒囊喝一两口取暖。
这儿没外人,我笑着将老爷子请到上座坐好,随后从热水中取出温好的花雕酒,给他老人家满了杯,又用长竹筷夹了块烫熟的鱼肉,放在杜老面前的玉碗中,笑道:“难得老爷子有雅兴研制新菜,妾身方才尝了尝,鱼肉嫩滑鲜美,汤汁辣中带甘,的确是至味。”
“娘娘亲自夹菜敬酒,老朽当不起哪。”
杜老忙要行礼。
“您老快坐下。”
我忙按住杜老,同时推了下睦儿,柔声道:“快叫杜爷爷,你忘啦,去年这时候你得病,还是杜爷爷救的你呢。”
睦儿此时小脸被冻得发红,听见这话,眯住眼,甜甜地叫:“杜爷爷好。”
“哎呦!”
杜老抓住桌子一角,忙跪在篾席上,连声道:“小王爷真是折煞老臣了,老臣实在不敢当啊。”
说到这儿,杜老重新坐回篾席,往腿上盖了条虎皮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看着我,让我将胳膊伸过去,帮我诊了诊脉,亲自给我舀了碗鱼汤,笑道:“娘娘气色比先前好多了,这里头老臣加了些补血的好药材,您多喝些。”
“好。”
我端起碗,连喝了数口。
因心里记挂着背后行凶之人,我放下碗,看着杜老,低声道:“您老私下让云雀给妾身传话,又借口品菜,想来有些事不方便在人多的地方说罢,如今已行到湖心,长安各方势力的耳目再通天,也听不到这儿来,请老爷子给妾身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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