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起身,大抵睡太久了,头有些发晕。
“慢慢来,别起猛了。”
四姐从后边将我扶起来,让我靠在她身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笑着问。
“来了有一刻钟了。”
四姐从床边的矮几上拿了杯热水,给我递到手里,帮我将锦被盖到肚子上,摩挲着我的胳膊,柔声笑道:“老孙着人给我带了口信,让我赶紧回长安,陪你小住几日。谁知到了城门口,嚯,今儿也不知出了什么要紧事,城门大白天就下钥了,守城的将士凶赫赫的,不许任何人出入。我还当进不了长安,谁知竟有个小将军直朝我家的马车走来,虎着张脸,问是不是御史府的车驾?我忙说是。那小将军脸色立马松缓了些,同我说,上头有命,只许御史府车驾进出长安,夫人请吧。”
四姐从云雀手里接过衣衫,帮我往起穿,笑道:“进了长安后,我发现街面上冷清异常,时不时有卫军骑马经过,盘查行人。哎呦,我这心里跟油煎似的,生怕你发生了什么事,本想着回府里问问老孙,谁知他竟不在。这不,我赶紧让下人拾掇了下衣物,套了车,带着两个哥儿朝你这儿赶来。”
说到这儿,四姐面颊微红,眼里含着抹异样的神采,凑近些,悄声问道:“到你这儿后,我偷偷问了云雀几句,她说宫里要废后?”
“嗯。”
我笑着点点头,将水杯擩给嬷嬷,冲四姐挑眉一笑:“多半定了,咱们静等着消息便是。”
“好。”
四姐弯腰,从脚踏上帮我将绣鞋捡过来,忽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忙起身跪到床边,笑道:“一见着你,我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如今你是娘娘,贱妾该给您行大礼才是。”
“哎呦。”
我赶忙扶起四姐,将她扯到床边坐下,亲昵地挽住她的臂弯,头枕在她肩上,笑着嗔:“这里又没有外人,咱们亲姐妹没那么多的虚礼。”
我深呼了口气,闻着姐姐身上的淡淡乳香,娇声道:“还是孙大人想的周到,知道我这些日子心烦,便把你寻了回来,有姐姐在跟前就是舒心,我这下什么都不怕了。”
“快起来,没得让云雀和嬷嬷们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