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感觉身上不太对劲儿,胸口闷闷的,小腹也有些疼,底下仿佛有什么往出涌。
我唤了云雀,同我一起去隔壁换衣裳。
走出屋后,我四下环视了圈。
这会儿天空悬挂着弯圆月,光华柔柔地洒向大地,羽林卫军将小院团团围住,火把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
我揉搓了下发凉的胳膊,闭眼,大口大口地呼吸冬夜清凉的雪气。
直到现在,我都感觉飘飘忽忽的,仿佛做了个噩梦似的。
若当初李昭没有抱走孩子,我也不会离开家出去拼命做生意;
若没有用做生意,就不会结识朱九龄;
若没有被朱九龄戏耍作弄,李昭就不会吃醋生气,就不会暗中支使朱九思写那封绝情绝义的信;
若朱九龄未自杀,我未怀着好心去探望他,他就不会因担心我,跟着我回家;
若宝婕妤未进宫,我和李昭就不会去汤泉行宫小住,睦儿就不会着凉发热;
若朱九龄没有抱哭闹的睦儿,他的血就不会粘在孩子身子上,那个可能隐藏四五年的蛊虫就不会意外被发现。
我不知道李昭有何感想,反正我是后怕得很,直到现在手脚都发软。
这回睦儿痊愈后,我要把今年丽和酒楼和丽人行的一半盈利拿出来,过年前后好好地施粥做善事,给我儿积德,愿他今后无灾无难。
……
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带着云雀疾步朝隔壁小屋行去。
小屋里也被拾掇干净了,我将门窗关紧,刚撩起裙子,脱下亵裤准备坐马桶上解手,忽然发现亵裤中间上落下一片红。
我登时怔住……这、这怎么了?
算算日子,我这个月的月事好像一直没来,这几日为了睦儿情绪紧张、劳神费心……今晚上肚子又疼得紧。
“云雀。”
我忙穿好衣裳,捂着肚子,疲累地坐到椅子上,忍着痛 ,对云雀道:“你、你去叫陛下过来,我好像小产了。”
“啊?”
云雀吓得花容失色,赶忙往出跑。
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李昭脸色煞白,冲了进来,他额上隐隐能看见细汗,眸中痛苦自责之色甚浓,蹲到我腿边,抓住我的手,柔声问:“你现在感觉怎样?疼么?哎,都怪朕太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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