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落云这什么意思啊。”
我拳头紧紧攥住:“是她挑唆的曹氏?”
“倒也不是。”
大福子喝了口马奶酒,皱眉道:“夫人您知道的,去年曹氏小产,和皇后家脱不了干系,所以曹氏一直和皇后水火难容。据曹氏交代,当时皇后听见贵妃说这话,紧接着出口讥讽,说有福的孩子戴金玉冠,没福的就戴纸帽子,冕这个字太重,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
一旁坐着的云雀听不下去了,气道:“她们俩是存心的么?”
“谁知道呢。”
大福子笑着摇摇头,接着道:“曹氏说她见过小皇子后,越想越恨,约莫七月二十的时候,恰巧在御花园见到小梁子,小梁子那时正好赌钱赌输了,盗窃了勤政殿的茶盏,准备偷出宫卖,恰巧和曹氏撞了个满怀。小梁子自然百般哀求,说愿意给曹氏说勤政殿有关五皇子的辛密,换取娘娘的放过。曹氏原本不想搭理,一听见五皇子,立马来精神了。
小梁子告诉曹氏,陛下没人的时候和胡马抱怨过几句,说他本意想让五皇子叫李穆,昭穆相承的那个穆,没成想袁大相公极力反对,只能作罢。胡马公公笑着说,穆字太吉利,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对咱们小皇子不好。正如去年的那个冕……”
我登时怔住,脱口而出:“这小梁子不是明摆着告诉曹氏,当初李冕是被陛下故意坑死的么!”
“可不是。”
大福子冷笑了声,手轻抚了下睦儿的身子,接着道:“曹氏说,当时小梁子害怕她告发他盗窃,说有个法子,可以帮娘娘教训下那个克死四皇子的贱奴私生子李睦,曹氏那时候因李冕和家族之事,早都对陛下心怀怨恨,可她说也只是想让睦儿拉几日肚子泄泄愤,仅此而已,小梁子的死和她没关系。但太医事后查了小梁子遗留下的那几包药,说的确是通肠利便的,只是有几味虎狼药,婴儿误食时日长了,会损伤脾胃和天命,活不过周岁……”
“活、活不过周岁……”
我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垂眸看儿子,他此时正抓着小木马玩儿,对我们说的话茫然无知,见我在看他,傻傻一笑,将木马抬起,递给我。
“她也是做娘的,怎么能这么狠……”
我气得锤了下车壁,深呼了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不对,瞧你这番说辞,曹兰青似乎只是买通小梁子下药,她并不知道药性,而这个小梁子居然敢窥伺陛下和胡马说话,这就不是普通洒扫太监做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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