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走过来,他叹了口气,要从我手里夺走酒罐。
“别动!”
我将罐子紧紧抱在怀里,瞪着他:“怎么,连酒都不许我喝?”
我故意又喝了几口,凄然一笑,我仿佛知道朱九龄为何酗酒了,真的,难过可能会在这瞬间被熨烫平,起码,痛苦能减轻很多、很多……
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看,索性就盯着石桌上的一只酒碗瞧,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抓起那只碗,左手平按在石桌上,扬气右手,用力砸下去,一下就把指头给砸出血了。
“你这是干什么!”
李昭大惊,一个健步冲过来,从我手中夺过碗,扔到一边。
他仿佛比我还愤怒,从自己寝衣上撕下条布,帮我把指头包住,恨得重重打了几下我的背,骂我:“你到底想要干嘛!”
“我干嘛?”
我噗嗤一笑,抬手,轻抚着他清隽的侧脸:“我想把指头还给鲲儿啊。”
“对不起。”
李昭忽然说了这么句,他好像很痛苦,将我一把抱住,反复地对我说对不起,让我别伤害自己。
“你起开。”
我感觉很难受,推开他,小跑到桂花树跟前,手扶住树,弯腰猛吐了起来。
这时候,他过来了,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给我递来杯水,让我漱口。
我刚接过,恶心感又来了……
吐了半天,总算舒坦了。
我们俩就这么站着,谁都不说话。
最后,他蹲下身,把我背了起来,往上房走去。
我趴在他身上,两臂勒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头,虚弱地喘气……
“你呀。”
李昭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一笑:“你让朕把你怎么办啊。”
“我怎么了。”
我心里烦郁,顺手打了下他的头。
“你这臭脾气,梅濂怎么能忍受你十多年的。”
李昭笑骂了句。
“哼。”
我又打了下他的头,终于支撑不住,软软瘫在他身上,在昏过去前,我冷笑了声:“我和梅濂好得很,那十三年相敬如宾,从没吵过架、红过脸,你就好好欺负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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