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只是斜眼瞅了下,不屑一顾地冷笑。
我心里大喜,忙凑过去看,嚯,果然是大家,饶是醉的舌头打结,仍能写出非常漂亮的字,银钩铁画,回锋极其有气势,力道几乎透纸而过。
我也顾不上什么避讳,从桌上抓起酒罐,学朱九龄那样,猛灌了通,酒从两旁落下,弄湿了我纱衣。
“总感觉缺点什么。”
我酒气也上来了,手勾住李昭的脖子,撒娇:“你看,就是比你写的好。”
李昭哄着我:“好好好,比我好,咱不喝了哈。”
而此时,一旁瑟瑟缩缩的李少眼里闪过抹精光,凑上前来,从后面环住朱九龄,坏笑:“可不缺个印嘛。”
说这话的同时,李少动手,从朱九龄怀里摸出个指头般大小的汉白玉印章,凑在嘴边哈了口气,放到朱九龄手里,他抓住老朱的手,半哄半怂恿:“我说九龄兄,好歹得有始有终嘛,咱写了好字,不得盖个好印?”
“盖!”
朱九龄哈哈大笑,咚地一声将印章按在那张纸上。
几乎在瞬间,我就将那张字据抽走,双手捧住,在月色下仔细看,兴奋得连亲了好多下。
我的心咚咚直跳,又高兴又想哭,鲲儿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我这回拼命喝酒总算没白费。
此时,李昭环抱住我,柔声哄道:“这下满意了吧,听话,咱们回屋去休息,不能再喝了。”
我点点头,任由李昭环住我站起。
谁知就在我们往屋里走的时候,我看见朱九龄摇摇晃晃地跑过来,挡在前方,笑着问:“丽夫人,敢问我什么时候能登堂入室?我脑中忽然冒出个想法,想要画一幅《盛世长安夜景图》,真的,特别急,你跟我去画舫吧,我现在就带你走。”
说话间,他就走上前来,抓住我的胳膊,要从李昭手里将我抢走。
就在此时,李昭猛踹了朱九龄一脚,登时就将这男人踹翻。
我扭头,眯着眼,使劲儿看李昭。
怎么回事,他的脸色好难看啊。
“好大的胆子!”
朱九龄大怒,随手抓住只酒罐,就要往朝李昭砸。
“朱九龄,年四十四,利州人氏。”
李昭紧紧地抱住我,冷眼看向朱九龄,讥诮道:“十六岁时,与父妾室安氏通奸,事发后,你父母为保住你,要私下处置了安氏,你强行带走安氏,没成想被家人抓住,安氏最后落发为尼,而你呢,因忤逆尊长,被逐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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