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先生。”
我手背摸了下已经有些发热的脸颊,笑道:“妾身认识一个孩子,脾气秉性皆好,于书画一道极有天分,不知……”
我话还未说完,就被朱九龄打断。
“又提这事。”
这男人将筷子扔到桌上,厌烦地瞪了我一眼,起身就要走。
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自行坐下,身子稍稍往后仰,笑道:“指点几句也不是不行,但在下喜欢饮酒,那孩子若是能把我喝趴下,我就教,他在这儿么?你把他叫来。”
“这怎么成。”
我登时恼了。
我家鲲儿才十一二岁,身子骨弱,一阵风都能吹倒,哪里能和这个出了名的酒鬼拼酒!这老家伙,分明就是想法子拒绝人嘛。
“您看这么着行不行,孩子实在小,他爹娘家教严,不让他喝酒,妾身同您喝,如何?”
“你?”
朱九龄斜眼觑我,不屑道:“你行么。”
“先生瞧不起女人?”
我拍了拍手,让云雀换大碗来,把桌上的小酒撤下去,换烈酒。
等酒上来后,我满满斟了一碗,端起给对面坐着的朱九龄看,一口接一口喝,烈酒入喉,辣遍了我的口舌,五脏也登时滚热了起来。
我强撑着喝完,将碗倒扣,媚笑着看向朱九龄,告诉他,我一滴都没剩。
“好酒量!”
朱九龄大喜,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尽,他用袖子抹了把嘴,笑道:“好久没有喝这么痛快了,来!”
他端起酒罐,给我满上。
一旁坐着的李少见状,伸手阻止我,担忧道:“你行么,这可是五十年的花雕,喝多了会出事。”
李少给我挤眉弄眼,手掌挡住嘴,急道:“他可是个疯子啊,你也疯了么?”
“你就别管了,”
我打开李少的手,笑着和朱九龄碰了一杯,接着喝。
大抵只有这样痛痛快快醉一场,我才能暂时忘了儿子。
我实在亏欠八弟和鲲儿太多,这次,我必须要拿下朱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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