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不是关心你嘛。”
李昭撞了下我的胳膊,笑得暧昧:“咱们自家生意,朕肯定得上心嘛。”
说这话的同时,他从桌上拿起一沓奏疏,递给我,勾唇坏笑:“你若是想看,那你看呗,朕同意。”
我瞪着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这人怎么了,他以前不这样啊。
“妍华,幸好朕看了账本。”
李昭用笔头指向账册,颇为严肃地对我道:“你这账记得乱七八糟,譬如肉和菜的采买,只记了买入,却不记买了谁家的,这样怎么比较嘛,再譬如,这两日酒楼开业,记了花费超过八百文的贵客名单,却没记清楚这些客人更具体的情况,朕看到,昨日酉时有两个叫张超的客人用饭,一个花费了八百六十文,另一个花费了一千三百文,显然这俩人重名了,若是这个张超下次来,你能认出哪个是哪个?所以啊,你得另准备个账本记录贵客。”
他丝毫察觉不到我的怒火已经升腾起来了,喋喋不休道:“这还是丽和酒楼的糊涂账,明儿你把丽人行的账本拿来,朕再帮你看看,实在不行,朕从户部找两个不错的人才,帮你管账……”
“你别管行不行!”
我实在忍不住了,刚准备同他发火理论。
谁知,外头守着的暗卫叩了下窗:“启禀陛下,李少带着朱九龄来了,正在敲门,要不要放进来?”
“不要!”
“要的!”
我俩同时开口。
“放进来吧。”
我白了眼他,戴上面纱,迅速整理了下头发和衣裳,挺胸昂首,换上属于“丽夫人”的招牌媚笑,忙不迭出去了。
快步走到大门口时,我故意开始一瘸一拐,挥手让阿良站开些,亲自打开门。
借着月色一看,门外果然站着两个男人,他俩一开始正在说话,看见我了,一齐朝我看来。
我一怔,李少还是那个李少,貌不惊人,但五官极灵活,随时在眉飞色舞。
朱九龄呢?他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头发用紫金冠束起,身上穿着素色锦袍,脚蹬玄色靴,剑眉斜飞入鬓,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侧脸有三道触目惊心的指甲印,眼里依旧带着张扬和骄矜,清风徐来,撩起他纱衣一角,刹那间,似疏狂名士、又似仙人。
朱大师梳洗干净了,还真是个美男子啊。
“咳咳。”
李少轻咳了两声,他踮起脚尖往院里看,笑道:“我们这半夜来,是不是打扰妹子好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