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闭眼,手指揉着太阳穴,好似憋着火气:“朕几次三番想亲口同你解释,你给朕机会了么?当着护卫和那些下九流的面,给朕难堪。”
“之前妾想同陛下说句话,您给妾机会了么?”
我眼里涌上泪,滑落,一滴滴掉在地上,我没有擦,只是笑,对着他笑:“您躲着不见,派出一批批说客,直到逼我把孩子交出来。”
“朕反复给你说了,那是郑落云……”
“不重要了。”
我用手背抹去泪,打断他:“睦儿还好么?”
“好。”
他低下头,答。
“有没有拉肚子?”
我又问。
“没有,屎的颜色、稀稠都正常。”
他再答。
一时间,我们竟谁都不说话,周遭实在安静,闷雷声在头顶阵阵炸开。
“快下雨了,陛下回吧。”
我无话可说,打算进宅院,谁知,再次被他抓住胳膊。
“请陛下放开。”
我挣扎,却挣脱不了,最后仰头直面他,问:“妾真的累了,能回去睡会儿么?”
“累?”
李昭鄙夷地瞥了眼我的左脚,尖刻地讥讽:“逛窑子时候蛮精神,同旁的男人打架,连鞋都跑丢了。”
他冷笑数声,双眼危险一眯,低声嘟囔:“幸好朕把儿子抱走了,否则,你这样能教好孩子?”
我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恼,笑眼盈盈地看着他,冲他笑。
“你笑什么。”
李昭似乎被我看毛了,眼睛连眨了好几次,身子稍稍往后撤了些:“难道朕说错了?”
“不,您没说错。”
我从他手里抽出胳膊,拍了拍他的肩,眉一挑,捂着唇打了个哈切,斜眼看他,困道:“那您就好好教养孩子,妾要去睡了。”
我不理会他,直接往里走,在上台阶的时候,站定,淡漠道:“有时候妾真不太懂,当年我还是梅家妇,为了那个小家,在外头奔波,梅濂就嫌弃我;而今陛下也开始嫌弃我了,我靠自己双手挣口干净饭吃,到底哪儿错了。”
“不是妍儿,朕不是嫌弃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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