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忙笑道:“呦,恼了?朕不过开个玩笑嘛。”
说罢这话,他身子稍稍前倾,坏笑着问:“真不是你?”
而此时,立在一旁的胡马忙笑道:“陛下,您这就误会夫人了。老奴今儿派暗卫查了,城东的确有牡丹花开,不过只有四朵。”
胡马轻轻地帮李昭揉肩,接着道:“长安高门豪贵素来有斗花的习俗,攀比谁家的花珍奇,这不,城东有一花农,苦苦培育了一冬的花,屋子烧得跟春天似的,这才让那些娇嫩的牡丹、杜鹃、茶花盛开,他为了卖个高价,便故意说花神夜临,他家的牡丹有所感应,悄然绽放。谁知以讹传讹,就传成了城东开了一片牡丹,更有谄媚之辈,吹嘘此乃陛下仁德感化,象征着盛世。”
说到这儿,胡马掩唇轻笑了声:“至于那先秦古墓,奴问了秘府官员,说暂时还确定不了墓主人的身份,但从礼器的形制和花纹来看,应该是秦惠文王时的物件,好家伙,竹简上的古字晦涩难辨,在场的几位大学士都认不全,不过他们却极兴奋,说是能用这些竹简考辨现存的经书,此乃是经史上的大事,来日都能写进史书呢。老奴紧接着又拷问了那发现古墓的小院家主,那汉子说这是祖宅,屋子传到他这儿已经有三百余年了,咱们太.祖皇帝创立王朝到现在,也不过两百五十余年。那汉子说,他原是想发掘个地窖放萝卜,冷不丁就给刨出个墓。”
李昭听了这番话,指头点着桌面,喃喃自语:“那这些真凑巧了?”
“可不是。”
胡马忙笑道:“这两宗赶巧了,都能解释得清,可天上红霞奴却不知为何出现。”
“那……”
李昭深吸了口气,皱眉道:“兴许是天意罢。”
说到这儿,他朝我看来,嘿然一笑:“妍儿,看来咱儿子果然是祥瑞之子,连老天爷都,”
“你少来这套!”
我直接发火,打断他。
其实,我心里还是感觉这两宗事是有人帮我,自古帝王多迷信谶纬,并以此愚弄臣民,到最后把自己也装进去了,如若不是,始皇帝何必多次派人出海求长生药?陈胜吴广的鱼腹丹书哪里来的?
李昭心明眼亮,他肯定也会怀疑是有人给睦儿造势,可若是这两宗事能解释得清,那么他就会半信半疑,往天意跟前凑。
我得把这事彻底撇清。
“我真是忍你好久了!”
我瞪着他,恨道:“你嫌恶袁文清下你面子,那你呢?”
“朕怎么了?”
李昭猛地站起,冷脸看我。
“你什么意思啊。”
我恨地直掉泪,实实在在地宣泄自己的不满愤怒:“你知道我还给儿子喂奶,你把袁文清拽进来做什么?万一他撞见我赤.身裸.体怎么办?还有,人家袁文清没说错,你给我儿子取那个穆什么意思,怎地,还想让我儿子步李冕的后尘?你若是想我们母子死,明明白白说,何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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