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都是一家子骨肉,没事的,只是你今儿相亲,若有不满,也别表现出来,莫要给祁家父母和姑娘难看。
陈南淮连声说懂的懂的。
席面上,陈南淮果然守着礼,全程保持着微笑,面上没有半点不耐烦和傲慢,陈砚松和祁大人说话的时候,他静静地听,不轻易发表意见,那样喜洁的人,居然也开始用酒楼的碗筷。
祁家乃官宦世家,教养出的姑娘自然不算差的。
祁姑娘貌相清秀,落落大方,用饭的时候偷摸瞅了陈南淮数眼,是啊,长得好看的男人,走到哪儿都备受关注。
宴散回府后,我和陈家父子坐到一块吃茶。
陈砚松盯着南淮把药喝完后,给儿子递了块蜜饯,问:“祁姑娘你觉得怎么样?看上不?”
陈南淮并没有说话,低着头发怔。
“他大嫂,你觉得呢?”
陈砚松转头问我。
“我觉得还可以,就是心直口快了些。”
我夸一分贬一分,没有把话说得太满,毕竟我只是代梅濂帮忙相看,最终决定权还在陈家手里,况且比起盈袖,那位祁姑娘无论从样貌、身段、谈吐和才情,都差得很远。
我扭头,笑着问陈南淮:“二弟,你怎么看?”
陈南淮蓦地回过神儿,眼里显然带着百般的不满,但估计不想父亲再操心,苦笑了声,道:“人不错的,虽说刚见面,但同我还算能说得来,就是一点不好,总是给我倒水。”
“哈哈哈。”
陈砚松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笑道:“那丫头知道你病着,在发高热,觉着多喝水能退烧,就一直给你添水。”
“那她还真是个有心人。”
陈南淮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门亲事应该是坐定了。
年初,陈砚松强行让南淮和盈袖结合;
年末,这两个人和离,互相伤害,老死不相往来。
除夕那日,我随着押送左良傅的军队,快马加鞭奔赴长安。
紧张么?害怕么?
我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兴奋。
十三年了,我终于又回来了。
想想当年的我,家破人亡,被素卿装在麻袋里扔出长安,我能怎么办,势单力薄只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