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天生的缘分,袖儿窝在她哥哥怀里,好奇地打量我,时不时地对我做鬼脸。
到了傍晚,几个悍匪头子清点银子,一共清出两千三百余二两,妇人们生火做饭,我默默地在火堆跟前将鞋子烤干,帮着捡柴、烧水,期间,盈袖这小傻子站在一边,“盯”着我做事。
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大家闺秀的娇羞、体统。
我这个人有个极大的优点,就是情绪平稳,能很快适应新的环境。
自怜自艾有什么用?
家败了,哭能挽回?
人死了,颓废能活过来?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盈袖怯生生地走到我跟前,拉了拉我的衣角,展开手,给我递了块脏糖。
我一下没绷住,哭了。
我吃着并不太甜的糖,蹲下,指头刮了下她那冻得通红的脸蛋儿,问她:“你叫什么呀?”
“丫头。”
盈袖甜甜地说。
“你今年几岁了?”
我又问。
“六岁。”
盈袖歪着头,眨眨眼。
“你哥哥叫什么呀?”
我笑着问。
“大郎。”
盈袖很乖巧地回我。
忽然,我眼前压下来个黑影,抬头一看,是梅濂。
他十分戒备地瞪了我一眼,一把将妹妹抱走,让我站到一边去,别沾惹厨房。同时,手用力打妹子的屁股,压低了声音教训:“哥哥怎么教你的?不许同陌生人说话,万一他们把你拐走怎么办?要 把你卖给黑瞎子当童养媳怎么办?”
听见这番话,我脸红耳热。
明白,他不久前才见过我投毒,怕我也给他们投。
理解,换做我,对一个不知来历底细的陌生人,也会很防备。
入夜后,饭也好了。
他们分了我一碗饭,一块破被。
我端着碗,坐在火堆旁的大石头上,狼吞虎咽地吃着热乎饭。
一夜暴富,这些苦出身的悍匪们哪里见过如此多的银钱。
有人说赶紧买地,也过过乡绅老爷的富裕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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