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到一年,她就匆匆和其中某位公开恋情,但据我所知,剩下那些并不会轻易放过她。”
殷妙的声音很轻:“可是,你把她的秘密揭露出来,没有想过你要承受的后果吗?”
以卡特琳娜睚眦必报的性格,敢于直接撕开这层窗户纸的路德维希,又将面临如何疯狂的报复?
鱼死网破,还是同归于尽?以及,失去完美联姻对象后,他又要承受家族
内如何的怒火?
路德维希平静地望向窗外:“反正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更糟了。”
“当他们发现,没有什么能锁住我的时候,害怕的人就变成了他们。”
殷妙有好久没说出话,静静地注视他的侧脸。
路德维希转过身看她:“怎么了?”
殷妙心情低落:“就是觉得,和以前相比,你经历了太多,也改变了太多。”
路德维希抿了抿嘴唇,神情变得有些小心翼翼:“那你会觉得不能接受吗?”
“不会,”殷妙轻浮过落地窗边的吧台,入手的触感冰凉,激起一阵颤栗。
“其实几天前我想通了一件事,一直也没机会告诉你。”
“路德维希,我原谅你了。”她一字一句地慢慢说。
路德维希用了整整三秒的时间,才听清她究竟说了什么。
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一种,仿佛背负陈年枷锁的人终于得到许可,无罪释放的解脱。
他的声音里蕴含着难言的悲伤,也充斥着无尽的喜悦。
“殷妙,我这一生,曾经做过两件最正确的事。”
“15岁我选择了哲学,21岁我爱上了你。”
“我曾经以为这是一道选择题,可当我面临被迫放弃其中之一时,我才明白,你和哲学,在我这里本就是一体的,如果放弃哲学,我将失去爱你的资格和能力。”
“而如果放弃你,我的全部哲学将没有任何意义。”
“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的宽恕和宽容,让我有生之年,还能重新拥有这两样东西。”
殷妙喉头酸涩,视线止不住地模糊,一滴滚烫的泪落了下来。
路德维希眼神黯了黯,声音轻得像呓语:“别哭,我心疼。”
他俯身下去,极尽温柔地擦去那滴泪。
他们离得很近,路德维希珍惜地捧着她的脸,殷妙简直要沉溺在他的眼神里。
他克制地低头吻了她一下,殷妙没有拒绝。
分开后,路德维希垂眸凝视她:“你今天没喝酒,所以明天还会后悔吗?”
殷妙羞赧地避开他的眼神:“不会,可是你喝酒了。”
路德维希的眼里仿佛燃起寒夜焰火:“嗯,喝了一点,
但是我很清醒,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他说完这句话,再次毫不犹豫地低下头。
路德维希太高了,这样将她抵在落地窗前缠绵,身上透出的强势根本难以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