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静静地凝视她良久,终于妥协地承认:“是,因为你,因为管委会那天你生气了。”
“殷妙,我不愿你受到这世上任何的不公。”
窗外路过两个十几
岁的少男少女,女孩笑靥如花地面朝男孩,倒退着一蹦一跳地走路。
男孩双手插兜,沉默地低头看向她。
不知道脚下踩到什么,女孩忽然向后倒去,男孩惊慌失措地伸出手,一把揪住她的校服肚子。
他把她扯得像个成倍膨胀的河豚,两人跌跌撞撞地抱到一起,双双红了脸。
年少时的爱情总是真挚而热烈,简单的身体触碰就能让人心跳加速。
而成年人的维护则曲折委婉得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路德维希已经默默替她扫平障碍。
殷妙没想到他真的承认了,捏着手里的杯柄久久没说话。
以前她追在路德维希后面跑,对方哪怕心里美得很,也会冷冷淡淡地端着架子,摆个傲娇臭脸,现在两人角色颠倒,她手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而他像个宣誓效忠的骑士,虔诚地跪在她面前。
六年前,她是乞求他垂怜的信徒。
六年后,他成为了她的俘虏。
她忽然觉得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淮扬菜馆里亮起温馨的小灯。
殷妙收起嘴角的笑意,转而谈起正事。
“这个项目我们会进行内部评估,公事归公事,我不需要你给我开后门,但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给安济穿小鞋,我这人向来讲究公平竞争,输赢自负。”
“如果最后证明这的确是个好项目,安济是不会放弃的。”
“好,听你的。”路德维希缓缓笑起来。
对着殷妙,他永远只会说好。
晚饭结束后,路德维希熟门熟路地把殷妙送回家。
“殷妙,”临上楼前,他出声喊住了她,眼里是星星点点的期待,“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殷妙停住脚步,转过身为难地说道:“可是我最近很忙,应该没有空。”
璀璨的星辰莫名黯淡,路德维希脸上显出几分失落。
殷妙唇角微勾:“总之下周再说吧,看我心情。”
她甩下似是而非的一句话,迈着轻快的步伐,哒哒哒地跳着上了楼。
路德维希站在原地,凝视着
她远去的窈窕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浅淡又克制的笑容。
“老板,莫助理找您,他说打您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司机从他身后靠近,恭恭敬敬地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