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晚上,路德维希是连夜赶回来的吗?
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参加活动顺路买的”,他分明就是专程为了她才跑去福森的。
她心里又酸又涩,穷途末路的绝望和柳暗花明的希望相互交织,混乱的思绪浪潮般席卷而来。
那他为什么拒绝她?为什么刻意疏远,冷眼相待?
一道灵光闪过,路德维希对她……好像并非无动于衷。
殷妙想通关键,心情激动地向马修道谢:“谢谢你马修!你真是个好人!”
马修再次推了推镜片,面带疑惑地重复:“好人?”
*
十二月的冬夜总是降临得很早。
路德维希收拾完行李,轻装简行地坐上驾驶座。
他打开导航系统,安静地思考了一会,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何处。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前路未知。
算了,随便开吧。
引擎发动,车身慢慢驶下公寓的坡道。
刚转过路口,他就看到前面墙
角蹲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刺眼的车灯打在脸上,顶着寒风瑟瑟发抖的殷妙猛地抬起头。
看清楚车牌号后,她僵硬地站了起来,拖着笨重的行李箱挡在路中央。
路德维希缓缓踩下刹车,静谧的夜色下,两人隔着挡风玻璃沉默对视。
殷妙抿着嘴唇寸步不让,甚至试探性地往车头迈出一小步。
路德维希和她僵持良久,最终推开车门,走到她面前。
“你在做什么?”他平静地问。
“路德维希,你要去哪?”殷妙强装镇定,不问反答。
路德维希沉沉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殷妙慌乱地转开视线,自顾自地推测:“你开着车,是要去度假吗?是往北边走,还是往南去慕尼黑,噢你应该是要去法兰克福中转吧,正好我也一起……”
“殷妙,”路德维希打断她,“我想一个人度过假期。”
殷妙讷讷地张了好几次口,攥着行李箱的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她勉强撑出笑脸:“我知道,我知道的路德维希,我知道你拒绝我了,但是你看,我们好歹同学一场,反正我也要去法兰克福,你就让我搭个顺风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