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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应答。

这时候敲门反而比较奇怪吧。

裴雪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奇装异服,心生一计,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和裴雪经猜测的差不多,厢房内的布置也十分别致,室内的桌椅板凳皆是上好的梨木打造,摆件用物无不讲究。

单说桌上摆的那件碧玉壶就不简单,上头镶嵌的是成色漂亮圆润的上好白玉,被雕刻成花瓣与花叶的精美纹样,又用真金勾边,以红宝石为花蕊,正是文人喜欢的趣味雕饰。

正厅里没人在。

裴雪经大胆撩开内室与正厅之间的水晶帘幕,这回总算寻见了人影。

内室靠近南乐馆中的莲花畔,此时对着莲池的窗户都被支起,习习清风穿堂而来,撩起窗下的浅色薄纱。

原来层层纱帐下摆着一架古琴,隐约能看出有个女子正端坐在古琴前,身姿窈窕纤细。

侧耳细听,裴雪经还能听见极其轻微的琴声,是弹琴者刻意把手上动作压得很轻,来压低古琴的音量,刻意不让人听见。

裴雪经三岁开始学琴,又属天资极高之辈,十六岁时技法就已极其精妙,只差年岁积累来感悟曲谱中的情感之境。

她一听便知那女子弹琴的指法还很稚嫩,不过已经能大体弹出完整曲谱,想来应该是刚刚入门。

可谁曾想她一瞧见裴雪经的身影就急忙从古琴后跪爬了出来,在裴雪经跟前连磕了几个响头,带着哭腔求饶道:“奴婢该死!不该擅自动了盛姑娘的琴,还请盛姑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只见眼前的女子衣衫颜色黯淡,本该是杏黄色的衣裙已经被洗到有些发白;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上没有任何点缀,只插了一枚再质朴不过的木簪子。

“你可是文卿月文姑娘?”裴雪经双手将她扶起,道。

此时裴雪经垂眸扫过文卿月的手指,虽说练琴之人多多少少会生些薄茧,但从她手上的痕迹来看,明显是粗使活计给累出来的,手指关节要比裴雪经的粗上许多,并且泛着红色。

那女子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她,被裴雪经陌生的脸孔和奇异的打扮吓了一跳,瞬时间从她身边弹开,躲在一旁的花瓶后边。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南乐府,这里可是盛玉韵姑娘的闺房!”

这时裴雪经才真正看清了这个女子的容貌,她生的清秀可人,尤其是一双圆润杏眼纯真澄澈。

她的眼尾稍稍下垂,与她还未干的泪痕配合在一块,更衬得她楚楚可怜。

“我是……”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要喊人了!”女子喝止了裴雪经下意识上前的步伐,她发抖的手指狠狠扒着一旁的屏风,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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