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八天之后从明启峰上下来时,白渡月已经辞去了闻氏客卿的职务,远走江湖。
走之前替她调好了最后一次汲取血气药浴的药方。
花朝显得颇为抵触,眉头皱成了川字型:“要不然咱们还是换一个方子吧?”
花柚用手捻了捻抓好的药材,失笑:“不用这个,咱们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医修调制的方子呢?他想害我,也不能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手段吧。”
更何况白渡月知道虞瑜是为闻星辞而走火入魔,最终在战场之上血气枯败而死,又怎么还可能对她下毒手。
“柚柚说得是。”
一只白净的手横插进两人之间,明着是为了拿药,实际是不着痕迹地挤了进来。
扶岑面朝着花柚的方向,温和笑着道:“我已经看过方子了,没有问题的。一会将药配好后,稍作炼制一下,便可了。”
花朝被生生挤开,气得直磨牙。
仗着花柚在,肆无忌惮地伸手去拽他:“我姐姐泡药浴,你过来掺和什么?男女大防不知道吗?快些出去!”
花柚看他们有肢体冲突,言辞争锋相对,
第一反应是怕小龙会像从前一样吃亏,登时收起药材,抬头看过来。
扶岑的表情淡然含笑,甚至还有些得意地瞥了气急败坏的花朝一眼,施施然抬起了一只胳膊。
花朝:“?”
扶岑勉为其难地将那胳膊递到花朝鼻尖下头。
扶岑:“闻见了吗?”
花朝神色一呆:“……”
扶岑怕味道太淡,他嗅不出,好心好意,耐心地对他解释道:“是柚柚的气息,与我的气息融为一体之后的气味。这意思,你明白?”
花朝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已、已经神交过了?
甭管有没有走过全套,扶岑姐夫的架子已经端起来了,拨开花朝的手,教训他道:“倒是你,这么大的人了,早该独立的,总黏着姐姐算怎么回事?都在这呆了八九天了,就算没人催,也该自己主动走了吧?打扰人家两口子蜜里调油是很不应该的事。”
花柚:“……”
麻了。
她趁着花朝石化,将扶岑拽到一边。
脸上红了大片道:“别在外头瞎说,你身上我的气味根本闻不出来!”
都过了千年了,若不是特意检查,谁能嗅得出来。
这不是唬人嘛!
扶岑倒没有被揭穿唬人的窘迫,顺着被她拽着的力道,微微前倾俯着身子,亲昵地靠在她的肩边。
阳光自窗口斜落,照耀在他白净若瓷的面容之上。
美人如玉,便是在光下极尽距离的端详,也找不出一丝瑕疵来。唇红齿白,眉眼之间端得无辜纯情,眸底清润深沉的笑意,又莫名蛊人。
慢悠悠问:“那你什么时候再给我补点味道,好不好?”
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竟像夏日一般灼人,叫人心头滚烫。
花朝还在旁边杵着呢,花柚没好意思吱声。
但在袖下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