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柚脸皮绷紧:“是我犯了什么大错,还是那时叛逆期到了离家出走?”她出走的时候好像年级还挺小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
闻星辞笑着摇了摇头,“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只是长辈们的是非,我作为晚辈不合适议论,更何况我现在还是闻氏的家主……”
他抬眸,静静地望着花柚:“此事柚柚你若是忘了更好,那些烂账理不清,知道了也只是徒劳惹出气来。我替你收集血亲的气血,助你复活,就当弥补,可好?”
花柚咧了下嘴。
花柚:“……都过去千年了,我尽可以冷静看到过往的事。无论如何,我都想知情之后再做考量。”
她不能占着人家的身子,还为了自己复活,擅作主张地代替她原谅了原身的“仇家”不是?
闻星辞静默了半晌,替她拉扯了一下身上的薄毯:“对不起。”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告诉你这些。而且之前对不起你的那些长辈,现在已经尽数不在了,我说的弥补也并非是让你原谅他们的意思,是对闻氏当年未能护住你,将你留下的补偿。况且现在复生才是对你而言最紧要的事,等你恢复了,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再一五一十告诉你,好不好?”
他的语调温和,带着协商,花柚却知道,他的态度是不可置否的。
既然这么说了,便绝对不会再开口泄露一星半点。
花柚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扶岑。
他长了一张说一不二、身居高位、美貌无双的大妖海王的脸,性子却是软的,万事都由着她,从不强求半分。
闻星辞却是反的。
一副病弱之躯,性子里倒无处不透着支配一切的强硬。
花柚身在屋檐下,无意与他硬碰硬。
轻轻揉了下僵硬的手背:“行吧,听你的。”
……
花柚在屋里安分地宅了十日,没等到院外的人撤走一个。
撩开垂帘往外探看,大雪纷飞的日子,那些兵士们依旧立得笔直。
软禁也不过如此。
昨日起,就有人往她房里送了一桶血水。
血气精纯,满目鲜红,差点给她熏吐了。
她脸色苍白地从浴间出来,不住干呕,双腿打颤这问闻星辞:“我真要泡这个?这、这太……”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闻星辞偏眸,不咸不淡地看了旁边那位专门给花柚调身体的药师一眼。
药师唇抖了抖:“是属下的疏忽,我这就换,这就换!”
于是恐怖电影现场版被清理干净,变成了一池浅红色的“清汤”,上头还浮着花瓣,香喷喷的,看上去能接受多了。
闻星辞隔着屏风轻声:“这样剂量浅,或许得多泡几日。”
花柚站在池边俯身,捻起一瓣花瓣:“嗯嗯,还是这样吧。辛苦你了。”
“无需和我见外。”
花柚看到这一池货真价实的“血气”才轻松笑起来,闻星辞虽然看上去偏执阴郁的,一副很危险的样子,但总归不是为了害她,还真是准备为她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