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岑垂着眸,慢条斯理地把玩着花柚的手指,嗓音温和。
那肆无忌惮的、展示着与花柚相处亲昵的行为,在花朝看来是一种堂而皇之的挑衅。
花柚成为僵尸,没了记忆的事,他已经听人转述过了。虽然心里早有了准备,可如今再见,物是人非,依旧让人哽咽、难以接受。
姐姐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被扶岑一拽,便只向着他一人了。
偏生花朝还不敢在她面前提及旧事,唯恐姐姐会伤心,只得强行忍下来。
不知该如何同花柚说话,便将激荡的情绪一股脑撒在扶岑的身上。
切齿咬牙着:“你就无耻!趁着我不在,竟然、竟然……”
扶岑一抬眸,
向来温和宽忍的人竟然与人针锋相对上了,似笑非笑:“又不是你的人,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好、好的很!”
花朝眼睁睁看着姐姐被无良之人“欺瞒哄骗”,气得脸通红,又不便声张:“我倒要看看,你这样自欺欺人,最后究竟能不能得个好结果!”
“我有没有好结果都与你无关。”
那刺耳的诅咒正中扶岑的软肋,他脸上的笑容明显淡去,“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个。”
……
花柚夹在中间,越听越不对劲,
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碍眼得很,一闪一闪,散发着电灯泡的气韵。悄悄、悄悄地朝后退了退,给他们两人让开吵架的空间。
时而看看花朝,时而又看看扶岑,
感觉无比的微妙。
一个愤怒纠缠,泫然欲泣,
一个风流疏淡,无情抗拒。
所谓“老友“之间,看上去纠葛颇深,感情颇浓的样子。
该不会……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花柚脑子空了一瞬,忽然从乾坤囊里摸出一面给僵尸们化妆用的小铜镜来,往里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看得她心更乱了。
那个少年,怎么和她长得还有点像呢?
嘶哈。
怎么办,脑子里有剧情了。
……
也许是顾忌这在场的人多,扶岑最终没有和那个少年吵什么,
起初争辩几句之后,见她退开一些,神色微妙,两人便同时住了口。脸色各异地又待了会儿,最终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花柚被扶岑牵着,一路默然无言。
她感觉自己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件,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最后还是扶岑先提,轻轻揉了揉眉心道:“对不住,我不知道他会突然失态。本来只是想见一面的,不想惊着你了。”
这话起得,就很有故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