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咀嚼得腮帮子都鼓了出来,蠕动的大嘴露出整齐的白板牙,吃得别提多香。
池虞抬头看向高台的方向,除了能看见格桑塔娜无力地趴在栏杆上,西丹王和她娘都安静的坐在原位,并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她看见旁边的那个小姑娘鲜血淋漓站着对她比了一个手势,而跟她搏斗的那头大角羊则躺在了血泊中,似乎早已经一命呜呼。
欢呼声响起,那个小姑娘很快就被她的家人好友簇拥下去,周围人纷纷把水和花瓣还有些谷子撒在了她的身上,仿佛是一种庆祝的仪式。
那个小姑娘昂首挺胸,小小年纪意气风发,都快有挥斥方遒的气势。
真的好让人钦羡。
池虞又摸了摸大角羊,幽幽叹了口气。
她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喂羊,太下不了台。
大角羊斜睨着她,丝毫不清楚这个好心给它草吃的小姑娘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过了良久池虞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抖掉刀鞘,露出包裹在黄金刀鞘之中雪亮的刀刃。
西丹王给她准备的,自然是一把好刀。
格桑塔娜见状眼睛一亮,又恢复了精神,顿时大喊:“金铃!砍它!——”
池虞把刀架在羊脖子上,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之中她抬起晶亮地眼睛期待地问旁边的内侍官。
“现在……能算它输了吗?”
算它输了吗?
输了吗?
吗?!!!
内侍官怀疑自己是不是年老发懵,才能半响反应不过来。
他打小服侍西丹王起,在王城里也见过无数次孩子节。
却没有见过这么心慈手软的。
他张着嘴,看着羊和羊脖子上的刀,一时哑口无言。
很快池虞这句话就传到了高台上那群摸不着头脑的贵族耳中。
羊还在旁若无人的啃草,那少女或许是拿刀久了手累,干脆把刀搁在了羊的后脖颈上,只有手指捏着刀柄的一端。
过了半响,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紧接着西丹王脸色赤红一片。
乌兰图娅扶住了额头,干脆转向一边,“您要是早些跟我说一声,不要擅自决定,也不至于会如此。”
燕都里能教出怎样姑娘,生活过很长时间的乌兰图娅心里很清楚。
这就好比要她们西丹长大的女孩子去绣花作诗一样,这不是就是为难人吗?
西丹王大手一挥,命令道:“不行,一定要让她杀了这头羊!”
几个内侍连忙跑下去传话。
跟着内侍一起到的还有霍惊弦,池虞犹如见了救星一般巴巴看着霍惊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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