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好有道理,可是他还是觉得是在骗他。
池虞勺起一口秋菊瘦肉枸杞羹,暖洋洋的羹熨贴着她冷飕飕的心。
霍惊弦去修弓,已经修了一个时辰了。
难道是那弓身断了,他得从种树开始?
等着两人用完膳,李孝怀就带着侍从赶回城守府,池虞婉拒与他同行,执意留客栈里。
这时候赶过去,倒是像不信任世子,赶着去捉什么一样,实不符合她的性子。
虽然面上很大度,可是还是揪心呀。
因为她不知道柳秀灵究竟要做什么,也不清楚她还能做什么?
她都已经是御封的公主了,难不成还能抗旨不遵,说服霍惊弦私奔吗?
池虞连忙自个摇了摇头。
霍惊弦决不会做这样的事,更何况她还在这里呢……
她又伸手转动了一下掩在袖子里的阳镯。
有这个镯子在,他们注定只能凑在一块。
客栈的客房在大堂后呈回字形布置,中间围着的是一个几十步见方的中庭院。
庭院里种了几棵枝条舒展、造型别致的矮松,如今被大雪压在枝头,仿佛是在树上长出了白皑皑的云一样。
池虞就揣着手抱着暖炉站在挂着一圈大红灯笼的回廊边沿,欣赏那几棵雪松。
挞雷在后面围观她半响,站不住了,就搬来一条凳坐在了大堂通往内庭唯一的入口处,自发当起了门神。
霍惊弦进来时,挞雷正剥着花生,咔嚓咔嚓的,花生壳在他的大手下活不过一秒。
“她呢?”霍惊弦解开大氅,抖掉落雪,拿在手中。
挞雷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花生皮,把头撇向门外,努了努嘴,“外面看雪呢!”
“世子妃好雅兴!”关律忽然从后面探出头来,“这么冷的天看雪,真是心静人也静。”
霍惊弦听出关律语气中的阴阳怪气,瞥了他一眼。
关律也不等人问很自觉继续说道:“世子呀,您跟着公主去修弓,我瞧世子妃心里就不大乐意的。”
“她没说不乐意。”霍惊弦皱了皱眉。
“嘿,世子你不懂,说出来那是情分,自行体会那才是本事。”关律掸了掸霍惊弦肩上零星落雪,语重心长道:“我看公主居心叵测,世子要是不想世子妃往后都生气,就悠着点。”
霍惊弦体会了一下,“她这会是生气了?”
关律点头如啄米。
霍惊弦一脸沉思。
关律伸出一根手指,“这关键一个字,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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