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等人的危机顿时消解,但是他们依然没敢停歇,径直往乾北军驻地方向疾驰。
池虞在马背上,牵绳回首。
霞光在她的身后如万丈金光铺开,那支千人队伍的领头人身穿着火红的骑服,飒爽英姿。
跟着红衣女子后面是一个精壮的中年人,奇道:“小公主怎么还跑?”
带着黑皮帽的汉子怕身后的士兵听笑话,换成大周话笑道:“小公主就是皮实,这是怎么又踢了北狄的狗屁股了?”
“要我说,就该让小公主自己摔个跟头,别想着什么都有我们公主兜着。”
他说得开心,不防那中间的红衣女子一脚踹了过来,直接把他踹下马,流利地大周话从她口中冒出:“别废话了,去,跟那齐合罕问个好。”
那人刚在地上滚了几圈,抬头就看见一个马蹄差点踩在他脑袋上,连忙又就地一滚。
“图娅公主这是在包庇周人吗?我还以为贵王兄有意与我北狄结为联盟,一起对付周人。”那齐卓尔踢着马腹驱马上前,音色略沉。
“我还以为我们早就有了共识。”
“那两个是周人?”女子笑了笑,“那是我误会了,还以为你在追我的小侄女。”
她一手拉着缰绳,让马后退一步,伸出手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过不知道合罕追的是什么人,这么兴师动众?”
那齐合罕朝着她颔首示意,摇了摇手中的金色铃铛,“不是什么人,就是我新瞧上的奴隶池金铃。”
那齐合罕拉紧缰绳,身下的骏马正蓄势待发,忽然图娅的流霞马高抬起前蹄,长嘶鸣一声轰然踏落在他的马前。
两马险些硬生生撞在一起,那齐卓尔剑眉拧紧,视线落在女子艳煞红霞的眉眼之上。
她再次拦着他的路。
红唇轻启,飘来一句话:“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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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惊弦推开铺在桌子上的案卷,都是王府暗卫连日收集的消息,不过繁杂又零散几乎窜不起完整的线来。
他抬起手揉了几下眉心,近些日子他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他们对付她做什么?”
“会不会……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关律心思活络,眼珠子转了几转就得出这个结论,“燕都这么大,总有人也会听到什么风声,更何况池小姐和其他人也不同。”
她自然不同,从她带上了定北王府家传的阳镯,这就表明了她非死不可脱身。
王妃重视她,也就变成了她很重要。
池虞大概自己也没想过这些横祸到底为何而来。
霍惊弦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卑劣。
压在他左手指下的那封刚写的信变得让他为难起来。
交易?
她会答应吗?
她好当当的为何要跟他做这样的交易,自损名声来成全于他?
更主要的是,她本意只是想借他的势摆脱她不想要的皇家青睐,并不是真的想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