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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嫌这味道不好吗?”

挞雷撑着膝,瞪着眼,惊为天人,“他娘咧,你难道不觉很腥苦吗?平时聂叔放菜里都是一缸水稀释过的!”

池虞半个身子都麻痹着,唯有左手和脖颈头部尚能活动,她一低头,满眶的泪就滴了下来。

苦有什么可怕的,死才可怕。

他们怎么一点都不能体会一个差点被毒死的人?

“我从小就不怕苦,我还能再喝三碗!”池虞又举起空碗,豪气万千。

“紫罗草毒不死人,最多让你一日不能动弹。”聂光毫不客气拒绝,“解药也是毒,你喝三碗下去没准死得更快。”

池虞被吓唬住了,怏怏收回碗,看向挞雷,“我觉得我需要军医回来给我再把把脉。”

在身体方面,池虞从不马虎,小病小痛她都认真对待,更何况这可是毒。

挞雷撇撇嘴,为这小姐的娇气无力道:“行,那我去把军医再叫过来。”

挞雷大步离去后聂光就把她当作角落里的萝卜,既不驱赶也不搭理。

他接着刚刚被打断了的活,动手在案板上揉起面,认真的模样仿佛是一位做了十几年的老厨,谁能想到他曾经也是驰骋沙场的猛将?

池虞看着那白面在他有力的手下慢慢成团,忽然开口道:“聂叔,我想吃芝麻烙饼,要咸口的。”

长久的缄默,久到池虞都要以为他真的不打算搭理自个的时候他开口道:“你不是嫌我的饭菜不好吃吗?”

池虞揉了揉肚子,“人生苦短,世事无常,险些就变成饿死鬼,我觉得还是吃饱肚子比较实在。”

聂光抬起眼,看她一眼,又垂下:“我不会。”

池虞连忙把袖子里夹着的食谱甩出来,“我会,我教你啊!”

她会个屁。

她就张着一张叭叭会说话的嘴,为了吃上心头好,她卖乖卖巧:“方法我都记下来了,聂叔你这么厉害,肯定一看就会!”

聂光从地上捡起纸片,嫌弃地扫视了一遍。

“你识字吗?我可以念给你听啊!”池虞一滴泪还挂在下颚,期盼地望着他,仿佛她人生的尽头就盼望着这张饼了。

聂光没理她,转身带着纸条到了灶台边。

酥油、芝麻、粗盐、面团,他跳过了前面繁琐的步骤,把几步粗粗一合,大致调出个味,又把面团整圆撒上芝麻扎上小孔,一个个贴进窑炉里。

池虞身上的毒素慢慢褪去一些,现在她可以两个手抱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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