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喜事。”霍惊弦手指转着腕上的黑镯。
赵清昭对他退婚三次的事也略有耳闻,见他这个态度又一挑眉头道:“莫非霍兄这一桩婚事也不想要?那可——有些可惜了。”
霍惊弦被他这故弄玄虚的语气也勾起了些许兴趣。
“为何?”
赵清昭心道这位池三姑娘的事迹可太多了,说起来甚费口舌。
他摸出把上好的银骨扇子朝自己扇了扇,宽慰起霍惊弦道:“五皇子很倾慕池三姑娘,正有打算跟圣上开口要人,没想到王妃娘娘中秋前就火速把人给你定下了,听闻为了此事五皇子还闹了好一阵。”
听到此,霍惊弦忽而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里瞧着并不是欢愉畅快。
他声音低沉,似在自语:“所以她选我是为了避开五皇子?”
一个可以挡三年的绝佳挡箭牌。
赵清昭:……?
是他过分解读了还是怎么的,他怎么还从这低沉闷笑之中听出了一些不甘和郁闷?
正当赵清昭不知道当不当揭穿他这心思时,去钱庄换银票的小厮颠颠地抹着汗敲门进来。
赵清昭从他手里接过来数了数就递给他道:“你是直接带回通州去吗?”
霍惊弦点头,“从燕都运粮损耗过大,而且太过显眼,还是去边城直接置换。”
两人又坐了一盏茶的时间,霍惊弦看着天色就辞别赵清昭带上斗笠准备回池府。
途中不知道怎么就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
安宁坊路边上一棵大槐树已经大了两圈,变成金黄色的树冠从路口的一侧伸展到了对面的屋檐之上,像一朵云罩过路面,密密匝匝只能透着零星的光。
黄透了的槐树叶被秋风梳过,发出簌簌的声响。
霍惊弦立在那儿半响,直到身后忽然传来催促驱赶声。
一辆马车在他身后驶来,车夫看见正站在路中央的人扬起马鞭就斥道:“别挡道!”
霍惊弦压着斗笠让开道,从草笠下看见一辆富贵华奢的马车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马车车壁之上,有一只腾空的海东青图腾,双翅正好笼着一个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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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霍惊弦从帐子里醒来,从怀里摸出银票。
他估计的不错,他身上的东西也必然会随着他一道转移,所以他完全可以从燕都带些容易携带的东西过来。
“将军?”
挞雷接连被池虞弄怕了,彻底改了直接掀帘子的毛病,站在帐外贴着毡帘小声地喊。
霍惊弦把银票放回怀里,起床的同时让他进来。
挞雷掀帘进来,报告道:“将军,裘城昨天下午派来了督查官,被铮哥拦了半日,如果今天再见不着你,可能会要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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