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眼神一凛:“你必须拿着,最好现在就戴手上,还要戴给他看。”
林萱做什么事都会想得很清楚,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惠兰虽不知她有什么打算,却是叹了口气,顺从地将镯子戴在自己手上。
林萱后悔刚才说话太凶,换了张笑脸,将侍女刚送来的鲜花饼捧到惠兰面前:“这饼好吃极了,你快尝尝。”
惠兰注意力被她转移,没再想刚才的事。
她尝了一口鲜花饼,点点头:“果然好吃。”
“裴云瑾把厨子送给我了,许我三天后把厨子带回宫,以后咱们天天都能吃到。”
“怎么是三天后才回宫?不是明天吗?”惠兰惊讶。
林萱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突然改口让我三天后再回宫。”
惠兰道:“你问过为什么吗?”
林萱笑:“我的傻姐姐。他若不愿意,哪怕我问了他也不会说的呀!他若愿意,哪怕我不问,他也会主动说。”
裴云谨倒并非不愿意说,只是他自己也没把握的事情,不想给她一场空欢喜。
直到三日后,别院里来了一位客人。
柳云鹰背着药箱赶了三天三夜的路。
他在京郊别院下马已近辰时,弯月尚且挂在树梢,日头还未从山脚升起。
他一路披星戴月而来,进门就问:“老幺,谁给你下的蛊?”
“中蛊的不是我。”裴云谨淡淡说了声,引着他朝里面走。
侍女们端着水和食物进来,伺候柳云鹰洗漱、用膳。
柳云鹰洗了把脸,喝过茶,用了早膳,继续道:“那你还急急忙忙把我从郑阳府叫来?哦,是你喜欢的人?”
然后,又打趣他:“哪家姑娘如此美貌,竟能让我家老幺动凡心?”
虽数年未见,毕竟是血亲关系,他们之间有话直说,不必见外。
裴云谨说:”她被人逼着服下了绝情蛊,我碰她一次,体内的虫子要噬咬她一次。大哥,她很怕痛,一点点痛都要哭很久。我不知道那蛊虫在她体内究竟待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她究竟哭过多少回,掉过多少眼泪。”
裴云瑾不敢深想。
若深想,他立刻就要挥兵杀入皇宫去剁了林冲渺和吕守一的脑袋。
虽已入清晨,天却未完全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