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实在太大,树冠上的枝叶都比得上寻常树干。花醉虽然避开了要害之处, 本就受伤行动不便的小腿却再次被压中,生生受了这一击,骨头碎裂声听的人牙酸。
树干落地发出轰然震响, 场外一片哗然。乔莺莺猛地站起身道:“这踏马也行?”
夏清借此机会恢复体力, 铺天盖地的藤蔓汇成绿色的洪流锁住花醉,四周大树应声而倒, 从高空中看去,花醉只是一个血色小点,被无数高大的绿色包围着。
观众席上再次响起了心满意足的嘘声。正如古罗马斗兽场上酒足饭饱的贵族们, 心满意足的欣赏最强壮的奴隶和凶猛的野兽赤手空拳搏击, 用鲜血刺激感官, 获得残忍的快感。
花醉和夏清素日里和他们平起平坐, 甚至是更高贵的身份, 如今在竞技场上殊死搏斗,他们却衣着鲜亮的观赏, 更是极大的满足了有些人心底阴暗的渴望。
颜季同淹没在亢奋的众人之中,平静的表情遮不住眼底的快意。他正要悄悄退出场内,一台轮椅挡住了他的去路。
百里时推着轮椅,站在百里辛身后对他挤眉弄眼扮鬼脸,看的颜季同心头火起,计划成功的快意都冲淡了不少。
百里辛看颜季同的表情,就知道百里时又在不老实。他不想在颜季同面前教训百里时落他的面子,只是面无波澜的抬眼看着颜季同,颔首道:“大哥。”
颜季同眉心一跳,别过脸去。
一旦大树落下,花醉必然粉身碎骨,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夏清下的是死手。
裴烟勉强睁开一条眼缝,恰好将此景尽收眼底,不由得勃然大怒,翅膀正要挥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按在她翅膀上,轻柔而强硬的将裴烟捂回了怀里。
玄淮用两根手指顺了顺裴烟头上乍起的羽毛,低声道:“我来。”
他看也不看保护罩和竞技场一眼,一手牢牢圈住小凤凰,另一只手向着晴朗的天穹平平推出,雷声炸响!
乔莺莺焦急的在原地踱步,如同一个候在产房外的焦急老父亲。她情急之下在传讯中把师兄玄淮喻央的名字叫了一万遍,此刻人还没有出现。
一片叶子吹到她后颈处,叶子上细小的倒刺挂住她的头发。乔莺莺迁怒于这片该死的叶子,心烦气躁的握在手心碾为粉末,继续恼怒的原地转圈。
转了两圈后乔莺莺猛然停下,搓了搓手心残存的叶子碎末,细微的痛楚帮她回想起方才的风向:她站在竞技场外,身后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花醉与夏清的打斗带动风向,风从竞技场吹向树林。可方才那片叶子,分明是逆风吹到了她的身上。
乔莺莺出了一身冷汗,正要转过身去,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伴着惊雷炸裂,强大的冲击波从树林的方向传来,狠狠的将乔莺莺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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