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阿墨有罪,请郎主恕罪。之前在樊城时,阿墨背着郎主赠了崔姑娘五十金,以郎主的名义羞辱崔姑娘。阿墨违背了郎主的命令,是阿墨对不住崔姑娘。阿墨不敢奢求崔姑娘的原谅,只望崔姑娘莫要误会郎主。郎主高风亮节,绝对做不出如此小气之事。”
这一番话,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郎主明明知道他擅自羞辱了崔氏,却是不吭声,证明他有被原谅的余地。以往真的踩到郎主底线的人,第二天便再也见不到那人了。
如今他还能安然无恙地留着,郎主心中必然已有了计较。
经过这一年,他看透了一事。
郎主对崔氏太过在意,已经到了不可预料的地步了。崔氏不管如何,终有一日必定会成为郎主的人。所以……认错要趁早,站队也要趁早。
崔锦笑了声。
这一声难免有些突兀,惹来了谢五郎的侧首。
他问:“笑什么?”
阿墨也很想知道崔氏到底在笑什么?他那一番话情深意切,他想过崔氏会惊讶,会愤怒,但是唯独没有想到她会笑出声来。
崔锦说:“只……只是恰好走了神,想起了以前的趣事。方才阿墨说了什么,我并没有仔细听……”
似是想到了什么,谢五郎面色微黑。
他忽道:“阿墨,下不为例,去领二十记棍子。所有人都退下。”
阿墨听到这个惩罚,眼睛立马亮了下,顿时也不好奇崔锦为何要笑了,连忙领命退下。离开的时候,崔锦还听到屋梁有异样的声响,再仔细一看,竟是不知何时有一道黑影冒出,迅速地离开了斋房。
横在两人中间的桌案也被撤离了,谢五郎拍拍身边,“坐过来。”
崔锦下意识地便挪到他的身侧。
谢五郎的声音微微变得沙哑低沉,他道:“如今屋里只剩我们两人。”说到末尾时,他的语气平添一分暧昧,将“两人”二字说得格外诱人。
崔锦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谢五郎问:“你方才为何要笑?”
崔锦一听,心中便觉不妥。这个问题她刚刚明明回答过了,可如今又撤了随从与暗卫,再次问了她一遍,分明是不信她刚才所回答的。
她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挪,方说:“阿锦当真走了神,也当真想起过往趣事……”
谢五郎霍地揽上她的腰肢,逼迫她贴近自己的身子。他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另一只手轻抚乌黑的秀发,“我的阿锦一本正经地说胡话的本事还是没有变……”
话音未落,他又霍地退开了。
然而,在崔锦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唇上蓦然一热,竟是谢五郎的唇贴了上来。
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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