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沈婠又去了兰香苑里向沈州请安。
这一番举动传出后,京城里的人都在夸初云郡主孝心可嘉,一时间京城贵女的风头无人能及得上沈婠。知晓沈婠已然及笄,不少公卿贵族纷纷悄悄地派了媒人前去打听口风。
不过沈婠仍然在守孝期间,媒人们也只能暗中打听。
而此时万众瞩目的沈婠也不曾做些什么,只是每日都过去兰香苑里侍疾。霜雪捧了药碗,沈婠一勺一勺地喂着沈州喝药。
沈婠说:“父亲,这是皇上赏我的奇药,听闻连续用上七日,可活死人生白骨。”
沈州眼里有喜色。
“父亲已是连续用了三日,还有四日,”霜雪递来帕子,沈婠擦去沈州唇角的药渍,她微微一笑:“父亲这几日可有觉得身子好些了?”
打从服用了那药后,这几日沈州开口说话也不会觉得辛苦,他说道:“是好些了。”
沈婠说:“真好呢,看来这药果真有奇效。义姐和我说,这药千金难得,放眼整个京城也未必再能寻得出来,这里边药引可珍贵着呢,我已是吩咐了下人好生保管,万万不得有失。”
沈州说:“真不愧是我沈州的好女儿。”
沈婠给霜雪使了个眼色,霜雪又递来一包药,沈婠说道:“父亲,你瞧瞧,就是这药,看起来与伤寒药无二,可谁也想不到能有这样的奇效。”
沈州的希望现在皆是交托在这些奇药之上,见沈婠打开药包,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他说:“我知道了,你好生收着。”
沈婠收起药包,在沈州松了口气的同时,她又道:“父亲可以答应婠婠一件事么?”
“能。”沈州答得毫不犹豫。
沈婠低垂下眼帘,轻声说:“还请父亲还我母亲一个清白,当年的事情真相如何,父亲心知肚明,”她的面色平静,“父亲,我说的母亲指的是我的生母,而非你为了前程娶回来的丞相之女。”
沈婠抬眼,神色仍是淡淡的,“父亲意下如何?”
沈州的身子颤抖起来。
沈婠说:“我只是为母亲取回应有的公道,父亲若是不答应也无妨,只不过剩下的四包药婠婠也只能赏给奴才了。”
沈婠的语气毫无波澜,可却让沈州听得遍体生寒。
她在威胁他!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女儿竟然有这样的心机!先是让他尝到了希望,之后就大咧咧地捏住他的命脉,一脸凉薄地威胁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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