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泽睡得很浅,在沈婠不停地翻来覆去时,他就已是醒了过来。他从地上坐起,目光所及的沈婠脸蛋红扑扑的,裴明泽顿觉不妙。
他伸手一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再往下一摸,身子也在发烫,像是火一般。
裴明泽大惊失色。
“婠婠。”
沈婠痛苦地呻|吟,“疼……”
她又在说:“孩子,我的孩子!裴渊,你不得好死!”她伸手胡乱地挥舞,又惶恐地道:“我想救你的,是你自己掉下去的,跟我没有关系。啊!”
裴明泽后悔跟沈婠解释了,他不应该跟她说的。刚才她面色平静,且还有心情与他开玩笑,他以为她已经想通了,未料她只是把心事埋藏在心底。
看着沈婠在挣扎,裴明泽的心像是有无数根细针没入一样,他好心疼眼前的婠婠,上天不该这么待她的,让她承受了这么多的苦。
他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承受。
“婠婠,别怕,我在。”裴明泽抱起地上的沈婠,他环住她的身子,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不怕,都过去了,以后的事情我替你扛着,他再也害不了你。”
有泪水从沈婠的眼角沁出。
裴明泽垂下头来在她眼角处轻轻一吻,瞧见自己手背上的红疙瘩,裴明泽哂笑一下,也不在意了,他温声哄着:“婠婠不怕,恒之在。”
明明方才还是可怖的场景,转眼间就消失殆尽。
沈婠并没有听清裴明泽在说些什么,可裴明泽温柔的声音却像是黑暗中燃烧起来的一把火,驱赶了她心中的恐慌。
她没有意识地呢喃了句,“恒之。”
她的手紧紧地攥紧裴明泽的衣角,像是个孩子一般。
裴明泽松了口气,语气更是轻柔地在她耳畔边说着话。沈婠渐渐地平静下来,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裴明泽伸手轻探,额头还是烫热的,不过身子却也不像之前那么烫了。
他得想个法子退了她的热。
裴明泽环望四周,只有岩壁和泥土,而他身上也没有任何药物。
蓦地,沈婠眉头一跳,她呢喃了个字。
“冷。”
话音未落,她便往裴明泽靠近了一点。她烧得迷迷糊糊的,只觉自己处于冰天雪地中,冻得瑟瑟发抖,身边倏然出现一暖炉,她恨不得手脚并用趴上暖炉,扭动着身子,汲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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