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此刻心里已是猜出裴渊的怒气从何而来,她开口道:“快下雨了,世子怎么过来了?”
裴渊看着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愈发愤怒。他冷笑一声,道:“沈姑娘,我应该叫你沈婠还是沈妙?”
沈婠道:“世子觉得我是谁那便是谁。”
裴渊向前逼近一步,他的眉头拧得紧紧的,“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起就开始欺骗我,到底是为什么?”
沈婠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裴渊头一回在沈婠眼里看到如此浓厚的恨意,明明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可她眼里的恨意仿佛在控诉他血洗了她全家。裴渊怔怔地道:“你恨我,你恨我什么,我从来没有对不住你。我们平南侯府祖祖辈辈更不曾愧对过你们沈府!”
是呀,平南侯府不曾愧对过沈府,沈府又何曾愧对过平南侯府?她沈婠上一世又何曾对不住过裴渊?他又为何要那般对自己赶尽杀绝!
他们俩的仇恨像是一道死结,解也解不开。
上辈子的所有事情历历在目,沈婠胸中一痛,她撕心裂肺地喊道:“你害得我有多惨!你可曾试过看着自己的骨血一次又一次地离开自己,而杀人凶手就是他父亲!你试过被逼入绝境吗?你又何曾知道自己一心依赖爱慕的良人最后却成了侩子手的感觉?”
裴渊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婠回过神来,她意识到方才的自己太过激动了。她不该如此的,她应该像是上辈子的裴渊那般,无论自己多么的声嘶力竭,他也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眼神像是死水那般。
沈婠深吸一口气,她转身就走。
不料却被裴渊一把箍住了手臂,“今日你不给我一个说法,谁都别想离开。”
霜雪叫道:“世子,男女授受不亲!快放开我们的大姑娘。”
“大姑娘”三字刺痛了裴渊,他狠狠地瞪了霜雪一眼,霜雪心中虽是恐惧,但是仍然十分勇敢地上前来拉开裴渊,只不过一个弱女子的力量哪能与习过武的裴渊相较,裴渊一用力就直接把霜雪甩了出去。
裴渊紧紧地箍住沈婠,“不管如何,你今日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我不娶沈妙,我要娶的人是你。”仿佛想到了什么,裴渊睁大双眼,“魏子骞!你为了魏子骞是不是!你早已料到我不会罢手,所以才一直误导我。”
裴渊想起那一日在猎场上魏子骞的神色。
裴渊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他不是在嫉妒自己!而是在嘲笑自己!
“你们俩联手的对不对?”
裴渊的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杀死自己,沈婠咬牙道:“是,我就是为了子骞。”她用力挣扎着,“你放开我!”
沈婠张嘴就咬上了裴渊的肩膀。
裴渊一吃痛,手劲也小了,沈婠趁机挣脱开了。恰好此时狂风大作,随着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下。裴渊刚要往前一跑,却不知踩到了什么,身子一个踉跄竟是打滑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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