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揩了揩眼泪,吩咐道:“红胭,去把今日坤儿吃剩的吃食都拿过来。哪个小人竟然敢害我的坤儿,若是查了出来,我定当不让她好过。”
沈婠瞅了瞅夏氏的脸色,很是真切。她再瞧了瞧躺在床榻上的坤哥儿,盆里的呕吐物不假,面色惨白也是真的。看来这回不是夏氏动了真格就是坤哥儿真的被人下毒了。
红胭将吃食捧了过来,王大夫一一检验。检验到莲纹瓷碟上的兰心酥时,王大夫的脸色蓦然一变,“有毒!是这糕点有毒!”王大夫又问:“请问大少爷吃了多少这种糕点?”
红胭答道:“大少爷每天用一块,已是吃了小半月。”
王大夫松了口气,“所幸用得不多,若是用多了,那可就棘手了。夫人,这糕点里放了一种名为鞠紫的药粉,用多了会使得小儿吐泻不止,若是常年累月地服用,后果则是不堪设想呀。还请夫人以后对大少爷的饮食多加注意。”
夏氏的身子猛抖,嘴唇也在哆嗦着。
她看着兰姨娘,“妹妹,兰心酥你是做的,你为何要下毒害我的坤儿。我知你挂念思哥儿,可你再挂念也不能让我坤哥儿去地下里陪你的思哥儿呀!”
“贱人!”
夏氏的话音未落,沈州就狠狠地往兰姨娘的脸上扇了一巴,“狠毒的东西。”
沈婠看得心有余悸,想当初那巴掌也是这么往自己的脸上招呼过来的。上一回自己能侥幸逃过,这一回也不知兰姨娘能不能逃过。
兰姨娘哭道:“老爷,真的不是妾身呀。妾身哪里去找那个什么紫的药粉呀。兰心酥是妾身做的,可是能碰得了兰心酥的人不止妾身一人呀。”
夏氏恨恨地道:“妹妹是说我下毒害我的坤儿?”
兰姨娘磕着头,“除了姐姐,有机会碰兰心酥的人也不少呀。老爷,妾身是冤枉的。再……再说吃了妾身的兰心酥的人,可不止坤哥儿一个,大姑娘也吃了。”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了沈婠。
沈州阴沉着脸,道:“王大夫,给大姑娘诊脉。”
须臾,王大夫只道:“大姑娘的身子里并无任何毒素,敢问大姑娘的兰心酥还有剩吗?”
沈婠说道:“我都吃光了。”
夏氏此时道:“妹妹和婠丫头曾有主仆之情,自然不会去害婠丫头。我可怜的坤儿呀……”夏氏哭得眼泪直流。
此时,采莺请的另外一位大夫也过来了。大夫一诊脉,和王大夫所说的结果无二。老夫人开口说道:“要知道兰姨娘清白与否,去兰香苑搜一搜便知。”
沈州道:“来人,去兰香苑搜查。”
兰姨娘抹了抹眼泪,心里紧张起来。半晌,护院捧着一个鎏金小盒进来,小盒一开,里边有些淡紫色的药粉。王大夫说道:“这的确是鞠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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