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头上,那摔下马时的伤口早就结了痂,唯独留下一阵接一阵的疼痛,配上此时的饿意,可谓是雪上加霜。
而身前那匹马上的萧子杞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肩膀方才被刺了个对穿,那条胳膊连拉扯马缰的力气都不够,只能单单用一只手拉着马缰,随着颠簸,他的脸色似乎越发的苍白,陶清漪甚至有一种再奔波一刻,他就要从马背上晕过去的错觉。
正望着萧子杞出神,那前头正走着的曹居衡兀自停了下来。
再往前便是官道,那边有京郊驻军,此地暂且安全,大家先歇息歇息吧。他说罢,当先跳下了马背。
不许停,再往前走不远便是今日射猎的范围,先过去再说。萧子杞的声音从曹居衡身后之处传来,那声音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虚弱,但所有的黑衣人在稍一滞后,立刻整装待发,重新拉扯了马缰。
曹居衡的眉头跳了跳,脸色简直难堪的要死。而后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又翻身上马,追萧子杞去了。
陶清漪早看出了这一支黑衣人并不是皇帝派来的,这些人各个对萧子杞恭敬非常,可见是听命于萧子杞的。
这样一路又行了一阵,一直到那脚下出现地标,众人皆松出一口气来。
那些黑衣人的头目,站在树上寻了一个易于隐藏的山坡,众人皆下马原地休憩。
萧子杞由一个黑衣人扶着,背靠着大树坐下身子。他肩膀上的伤势方才已经简单撒了药,此时已经不再流血。但那凝在衣料之上的血茄,依旧让人望之触目惊心。
陶清漪踩着新鲜的泥土,没话找话地走了过去。遮天蔽日的树冠盖住了大片太阳光,此时那早起灿烂的天色渐渐晦暗下去,不过下午时分,那天色已经颓败的像个垂暮的老者了。
陶清漪的后背一路惊起冷汗,此刻被风一吹,竟拔出一阵阵冷意。她略微瑟缩了一下,有些担心地开了口:公子,您的伤口还疼吗?
萧子杞睁开眼,便看到那站得离他颇远的陶清漪。他心中有些好笑,但实在是有些有气无力,怕陶清漪担心,他仍旧强打起精神,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疼。他说,又看向陶清漪的额头。
那额头只是见了血,但其实伤得并不算重,只是破了油皮,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呢,你的额头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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