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陶清漪气恼的模样,萧子杞心中紧了紧。实际上,他也不知为何。他明明可以将所有再安排地缜密些,就像是从前,让她看不透也猜不透。但自从她要入宫开始,他的所有,他变得既不想让她知道,却又想让她知道。
清漪,跟我出宫吧。萧子杞看着面前的女子,那女子的脸隐在半明半暗中,唯独一双眼睛亮亮的,他知道她在看他。
我安排了连臻入宫,她比你,更适合皇宫。
公子,您说这话,未免太晚了。陶清漪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稳住的心绪却如同绷紧的弦,每一次波动,都是深深的刺痛,我已身在宫中,身不由己,哪是说走便能走的
只要你想,我来安排。萧子杞难得认真道。
陶清漪却摇了头,似乎看破了一般,突然平静下来:公子,从前我便知您不简单,如今您是否可以跟我讲个实话,您在大魏,可是有所谋求吗?她看向萧子杞的眼睛。
萧子杞的眉眼深邃,一双眼睛很大,看模样定是随了鲜卑的母亲。但这双眼睛中,有太多是陶清漪不明白不知道的东西了。
是。萧子杞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表情。
没想到他会这样诚实,陶清漪也是一愣,继而又弯了弯嘴角。
她似乎是想笑,但是那笑容太尴尬了,反而还不如不笑:既然这样,那我更不能走了。
萧子杞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但听那陶清漪又道:公子,就当做是报恩,就让我继续留在宫中吧。虽然我不知道您在图谋何事,但若我也能帮上一二
你帮不了我什么!萧子杞下意识地攥紧双手,方还再想说些什么,但那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陶清漪闻言怔了怔,苦笑道:公子,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萧子杞看着陶清漪,紧握的双手却突然放松下来,他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公子,清漪无以为报。陶清漪说了这句话,突然站起身来,又朝着萧子杞跪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萧子杞的嘴角勾起来,有些自嘲。
他是个要做大事的人,儿女情长,显然就是一个讽刺。
他闭了眼睛,而后深吸一口气,清浅地笑了,一如往常,疏离,却又无懈可击。
好,那辛苦你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陶清漪。黑暗中,她的身影好似也浓厚了些。她伏在地上,并未抬头,只在听到萧子杞说话时肩膀微微抽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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