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前些时日好似想要效仿先秦坑杀儒生,被高道悦制止下来如实报给了皇上,皇上罚了太子禁闭,据说是要罚抄一百遍佛经江骋如实相告。
萧子杞点了点头: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元恂是越发地不像话了。
又道:高平侯那里,再用些气力,这个人,就莫要再还给元恂了。
江骋答了个是,他垂着眉眼,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公子,樊青那里,他仍旧托我捎话,似乎还是想见您一面
与他说,当年我母妃救他,无非是举手之劳,我收留他,无非是不想搏了我母妃的薄面。此间的恩惠,楼府之事已经两清了。既是两清,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骋闻言,开口还想要再说什么,那萧子杞却又轻轻咳嗽起来。让他那话到了嘴边,兜兜转转,却又无法出口,只能囫囵地又咽下了。
无欢早在萧子杞咳嗽时,就已端了热水,捧着让萧子杞喝下,他还不忘趁机向萧子杞推荐他的汤药。
那萧子杞喝了小半个月的药,一听药就嘴苦肉疼,虽见那无欢脸色黑成锅底,却还是谢绝了。
那无欢被萧子杞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好出言说些什么。扭头一看江骋朝他看来,与他眼神相撞却又赶忙瞥开目光,不知怎的就有些气不打一出来了,方想偷偷给他一掌,那边萧子杞却又突然说话了。
对了,近些时候我身体不适,不曾问起,宫中那边,还依旧如常吗?萧子杞扭过头去看向无欢,无欢原本还想偷偷对江骋有所动作,却被萧子杞猛地这一眼,看得生生地憋了回去。
讷讷地点了头,无欢趁着萧子杞不注意,狠狠地朝江骋的方向剜了一眼。
一眼罢,再回头,无欢发现萧子杞又朝他看了过来。
近些时候我准备入宫一趟,你们帮我安排一下。萧子杞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些病中的沙哑,听得人心中一怔。
春兮殿。
陶清漪正坐在窗前怔怔地出着神。那窗外暮色四合,云彩像是像是镶嵌了金边,金光闪闪地拖着一条条长尾巴,晃荡在有些晦暗的天幕。
有宫人捧了一沓衣服过来,先跪着行了礼,而后才低着头恭敬道:娘娘,您该更衣了。
陶清漪扭过头来,望了那宫人手中捧着的衣物一眼,心中纷乱成一团麻。
今日是她第二次侍寝。头一次侍寝,那皇帝许是高兴,又被陶清漪敷衍着劝了,盯着她的脸,很给面子的足足喝了十几盅酒,等他再想起什么来的时候,那外间的天空已是泛了鱼肚白,门外早有太监催促着早朝了,纵使再有不舍,再想温存,却也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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