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真的是温润如玉。不仅是他的气质,还有他的皮肤,真的若莹莹珠玉一般,如若不是那稍显粹白的脸色与那唇,陶清漪隐约就要将他与自己怀中那颗家传的夜明珠做对比了。
似乎是没有想到身后竟然凭空冒出一个人来,陶清漪心中猛然一惊,急急地站起身来,却不料蹲得太久脚下发麻,还未完全直起身子,便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原本以为面前之人或多或少会拉她一把,谁知那人连手都没有抬一下,陶清漪径自坐到地上的稀泥,一身颜色清浅的衣裙惹了一身脏污。
呀!看到自己新换的衣裳沾上了黄泥,陶清漪忍不住轻呼出声。赶紧起身用手拍打,却只换来更糟糕的满手泥泞。
而那面前的男子似乎被眼前的景象触动,望着陶清漪的眼睛弯了一弯。
你有绢帕吗?他见陶清漪手足无措的一身泥,开口询问道。他的声音低沉,却又不暗哑,让人听着十分舒心。
好死不死,陶清漪今日出门换了新衣,却是忘带平时随身的绢帕了,两只手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有摸到,那一张脸顿时窘得通红,又想到自己这窘迫样被人瞧见,她只恨不得现在有一个地缝能够钻进去。
正踟蹰间,那对面的男子蓦地朝她伸出手来,陶清漪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就看到他那手中正攥着一张叠得方正的绢帕。
不用了!也许是平素防备惯了,陶清漪眼见得他递给自己绢帕,却下意识地说了这样一句,等到她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拒绝得有些没礼貌了,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那边的男子已经不露声色地将那绢帕收回了袖子。
晴朗的天空中,除了金光闪闪的艳阳外,此时正飞过几只吵闹的鸟雀,喳喳喳地飞过他们的头顶,盘桓的叫声就如同看热闹时的嘲笑。
陶清漪有些手足无措地绞着手指,那手上的脏泥弄得她手心手背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谢谢。虽然她没有接受对方递绢帕的好意,但她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出于礼貌,朝她微微扬了扬嘴角。一双眼睛在她的眉心停顿了片刻,又不露痕迹地移开了。
陶清漪见那男子微笑,情不自禁地对着他多看了一眼,这一眼过去却又发现对面这人或多或少有些面熟,但见那人似乎并不打算自报家门,她便也没有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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