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
她抱怨:“没劲。你装的!”
贺汉渚低声笑了起来,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他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她香喷喷的蓬松而柔软的头发,深深地嗅了一口散自她发间的香味,随即转头,又看了眼身后的布置,迟疑了下,忍不住问:“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他刚才在心里已经飞快地想了一遍。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她的。好像什么日子都不是。
“不是特殊日子就不行吗?”
贺汉渚一顿。
老实说,他知道她最近药厂的工作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候,按理说,她是绝不会浪费时间的。但今天她竟早早回了,等他一起吃晚饭,他颇有点受宠若惊般的不适应感。
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正想说点什么,以补救被自己破坏了的好气氛,她已笑盈盈地接道:“你非要理由的话,理由也多的是。”
“今天我们相遇两年九个月零一天,总计一千零一天的纪念日,是不是独一无二,值得庆祝?“
“今天也是我们成婚六个月差十五天,总计一百六十五天纪念日,是不是独一无二,值得庆祝?”
“或者,我告诉你,药厂攻克了技术和设备的难关,成功地批量生产出了第一批药剂,用在医院的绝症病人身上,取得了很好的疗效,并且,没有明显不良副作用的报告。这是不是值得庆祝? ”
她说一句,贺汉渚就笑着点一下头。
她起先边说边笑,但渐渐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贺汉渚略微不解,忽然若有所悟,拍了下自己的额。
“怪我,搅了夫人的好心情。”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正要道歉,却见她摇了摇头。
“你最近有心事吧,饭应该也没好好吃过。今天我正好有空,就提早回来了――“
“其实什么日子都不是。只是忽然想到我们好久没一起吃晚饭了,我想和你一起吃个晚饭。就这么简单。”
最后,她用轻松的语气笑道。
贺汉渚望着她,沉默了。
他以为她忙得将他丢在了脑后,却没有想到,她的心里一直装着他。就好像他的心里,也无时不刻,总装着她一样。
他感到胸腔里仿佛慢慢地涌出了一股脉脉的细流,如泉涌一般,无声无息地漫过他周身的每一寸所在,带走了他最近这些时日的所有疲倦和忧虑。
“你怎么了?”现在轮到她问他了。
贺汉渚回过神来,摇头,随即指了指自己的腹:“我饿了。”
他说完,脱了外套,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坐了下去,刚拿起筷子,被她阻止了:“说了多少次了,老是不长记性!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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