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贺的竟然干出了这样的事?”她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难怪上次他来,对我这么客气!我还道他不拘身份顾念人情!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竟然看走眼了!”
“无耻至极!禽兽不如!”
郑龙王看了眼她紧紧地攥着自己衣袖的手, 听她骂着贺家的孙子,沉默着。
那夜江船之上,小子在自己的略微试探下,当场就供认了他和女儿关系发展的实际地步。
该做的,不该做的, 反正他三两下就全都做了。
郑龙王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到了现在, 他心里头的因为这个事而扎进去的刺也还是没完全拔出。一想到这个,他就气得不轻。但碍于身份, 他没法骂,现在听她母亲这样痛骂那个姓贺的小子,竟略有些出气之感,便没阻止。
唯一的遗憾,就是小子现在不在跟前,听不到。
叶云锦是真的没想到,贺家那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礼数周全的孙子,空长一副好皮囊,私下的品行,竟会如此卑劣!
连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他对自己的女儿,能下去这样的手!而自己和兄长,不但毫无防范,对他信任万分,还感恩戴德!
何其讽刺,又何其可恨!
虽还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女儿身份的,但想都不用想,必是他知道了后,利用身份的便利,欺负初到花花世界涉世未深的女儿。
是他哄了雪至!必定是这样的!
叶云锦骂了几句,非但没解恨,反而愈发气愤,又懊悔万分,自责不已。
“全都怪我!当初我就不该为了什么攀附亲戚让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怎么那么糊涂!竟会相信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会真的好好照顾雪至!他名声还那么坏!我又不是不知道……”
郑龙王不忍她这么自责,正要开口说话,叶云锦又突然想起个事。
就在去年,苏家老六隔壁县的一个亲戚家里,有个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的女儿,据说和夫家的一个下人私通,弄大了肚子,怕被人知道,自己抓了虎狼猛药想要打胎,不幸血崩,当天人就死了……
叶云锦两眼发直,心噗通噗通地跳,也顾不得骂人了,手指头撒开郑龙王的衣袖,转身匆匆就要走,才迈开步,脚在披风的下摆上绊了一下,身子跟着一歪,险些绊倒。
一只骨架粗大糙如砂铁的手探了过来,一把将她托住。
“你要去哪儿?”
叶云锦的眼睛看都没看他,不敢高声,唯恐被人听了去,只咬紧牙关低嚷:“你说我去哪儿!我这就立刻赶过去,把我女儿给领回来!我不能叫人就这样糟蹋了她!”
郑龙王见她脸色发白,显然是乱了心神,托她胳膊的五指没松,略略发力,将她人带到自己身前,随即抬手,轻轻搭在她双肩上,压了一下。
叶云锦身不由己,跌坐到了他刚坐的椅子上。
“你先别急,你听我说……”
叶云锦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天城去,见他依然一副慢吞吞的一针戳下去也出不来一滴血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推搡,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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