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山带着两名手下,就立在贺汉渚不远之外的身后。
显然, 那位带了点神秘色彩的水会的大当家,此刻人就在舱里。
他观察了下船。
这是一条极其普通的旧篷船, 看起来就和停在附近的其余船只一样,毫无显眼之处。但舱的门窗后却是乌沉沉的,从外看,透不出半点的光。
刚才要不是这条船突然动了,汉子现身在船头,他没想到这条船里竟还有人。
上司就要登船了,他想跟上去,那人略略抬手,阻了一下。
“对不住您,大当家只见贺司令一人。”
汉子的手在他面前稍稍拦了拦,便立刻缩了回去,态度也显得愈发恭敬了,但说话的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反对的意味。
丁春山有点不放心,看向上司,见他转过脸,朝自己微微颔首,无可奈何停在了岸上,注视着上司上了船。
舱门打开,终于漏出来一道照明的光,但随了上司的身影消失在舱门里,刚透出来的光又迅速地消失了。
周围再次陷入昏暗。
光头汉子也没跟进去,像他出现时那样,在夜色之中,忽然就隐身在了船头,人也不见了。
丁春山看着船离岸,向着龙头处的那片辽阔江心缓缓驶去,最后停下,抛锚在了双江交汇的江心里。远远望去,犹如矗在那里的一座孤礁。
跟随上司多年出生入死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对方不像是有敌意,自己不必过虑。但出于谨慎,还是叫来身后一个被他派出去今日打探消息的手下,盘问所得。
手下低声告诉他,水会以郑龙王为首,最早下面有另外九名当家。老二从前因故没了,郑龙王为纪念兄弟,一直空着位置没有填补。其下就是老三王泥鳅。这两年,这边码头的事,多由王泥鳅和他下面的一个绰号叫和尚的人管着。今天白天,他在附近远远看见过这个光头汉子,就是和尚,确系水会的人。
丁春山听了,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他和豹子不一样,不是贺汉渚的旧族故人,但他对上司的忠诚丝毫不逊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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