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那个人怕是看不上的,但出门之外,又是临时休息几个小时而已,也不能强求太多。
苏雪至出来,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弯腰,对还坐在车里的那个人说:“有房间!但条件不大好,你凑合委屈一下,先休息吧。”
他的手下走了上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车里的老板,见老板和起先一样,一声不吭,似乎全是她在指挥,不敢多问什么,于是跑到车旁,替老板打开了车门。
贺汉渚走了下来,跟着苏雪至进去。
“两个房?”伙计看了眼进来的一拨人,问。
他两个手下睡一个房,至于自己和他……
苏雪至抬眼看他,恰见他也望了过来,四目短暂相对,又各自分开。
“三个。”她说。
“得咧!我领你们过去!”
半夜来了笔大买卖,伙计挺高兴,拿着钥匙带客人进去。
屋里煤油灯照明,十分简陋,窗帘的颜色,暗得有些认不出本色了。
苏雪至让贺汉渚睡那个相对最大也最干净的房间。见他进去后,坐在凳子上,还是一言不发。
她感到他好像不高兴,从那家诊所出来开始,就不高兴的样子。
但她想不通,为什么。
“你怎么了?我看你不高兴?”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他断然否认。
好吧。
苏雪至很快放弃了探究别人情绪如何的试图。
估计他就是累,再说了,皮肉刚吃了那种苦头,换自己,情绪也没法好。
她看了眼床,想了起来,让他稍等,出去到车上拿了毯子回来,走到床前,替他铺在床上,铺好后,说:“你过来,睡上头,再卷过来,这样干净点。”
他站起来,走了过来,坐到了床沿上,三两下蹬掉脚上的鞋,人往后一仰,仰到一半,大概是拉到伤口,身形一顿,嘴里轻轻嘶了一声。
苏雪至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托住了他的背,扶着,帮他慢慢地侧躺了下去,轻声责备:“你怎么搞的,慢点不会吗,当心扯坏伤口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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