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贤齐反应了过来,想跑,被叶汝川一把揪住衣领,抬起手,一个大巴掌就呼了下来。
“兔崽子!还想跑?骗我?什么日本留学!竟在这里混!你还骗女孩子?气死我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叶贤齐脑袋啪啪啪地吃了几巴掌,那顶硬盖帽都飞了出去,咕噜噜地滚到了墙角,最后可算被他挣脱出来,扭头往里逃去。
院子里有棵树,他一溜烟躲到树后,绕着树,躲避追打自己的叶汝川。
叶汝川做梦也没想到,儿子竟在骗自己,根本没去留学,藏这里当个什么警察在厮混,之前的所有期待全部落空,见他还躲,愈发愤怒,靠墙有根扁担,一把抡了起来,这下够到了,一扁担就狠狠地打到了儿子的屁股上。
叶贤齐吃痛,捂着屁股一边逃一边嚷,说不想学医,学经济又被开除,没办法只好回来,之前不说,就是怕他骂。
叶汝川现在是半句话也不想听,抡着扁担只顾追打:“你个狗东西!我还以为你在留学回不来,没办法才让雪至去念书和贺家打交道!没想到你竟在这里混,还眼睁睁看着她在男人堆里过日子!你的良心呢!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叶贤齐腿上又吃了几下,痛得直跳脚,赶紧一把攥住又朝着自己抡过来的扁担,胡乱地嚷:“雪至可厉害了,都上了几次报纸,比我去强多了!再说了,我也没听她说在那边念书有什么不好!爹你打死我事小,我真要死了,等你将来没了,谁给你摔盆做头七?我要是真死了,雪至一个人就要顶两家!爹你难道真想让她一辈子都这样冒充下去?我保证,我将来会顶替她的,让她成家好好过日子!”
叶汝川毕竟上了点岁数,刚才太过气愤,打得狠了,现在有点脱力,也敌不过儿子的力气,扁担那头被捏住,抡不动了,气得一把撒开。
“兔崽子,还在这里给我狡辩!我……”
左右没什么趁手,叶汝川干脆脱下脚上的一只鞋,抡着用鞋底狠狠地扇起儿子的脑袋,一边扇一边骂。
“你个没用的狗东西!但凡你有半点出息,能担待起咱们两家,雪至何至于到了现在,还要这样不男不女!全都是你害的!”
叶贤齐自知理亏,见老父亲抡不动扁担了,拿鞋底扇自己的头,难看是难看了点,反正边上也没旁人,就抱着脑袋,一声不吭任凭叱骂。
贺兰雪方才上了车,才乘出去,忽然想到苏少爷和他的这个表哥刚搬来这里,也算是乔迁之喜。
他这个姓叶的表哥,不但热情,还口口声声叫自己表姑。自己既然知道了,也不好意思没表示,就让司机掉头回去,停在巷口,又走了进去,想看看他还在不在。要是在,就问一声,他们缺不缺什么,自己可以送给他们。
贺兰雪却没有想到,等她到了门外,透过虚掩的门,竟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叶家表哥被一个老者抡着扁担,满院子地追打,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