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芝还不放过对方,拎着手里那只碎裂的如同匕首的瓶子,继续往脑袋上砸,又狠狠地踹。
很快,陆天慈没了声息。
苏雪至回过神来,冲了上去,一把夺掉他手里那只已染满血的碎酒瓶,看向地上的陆家儿子。
他手脚痉挛,头破了个洞,污血不停地从口子里涌出。
当苏雪至见到他头颅枕部的位置,不偏不倚,深深地插入了一片尖锐的玻璃,整个人当场血都凉了。
“住手!会出人命的!”
她喊了一声。
王庭芝停了下来。
人头颅内,尤其枕部脑干,关系人体呼吸和心血管中枢,一旦外伤直接撞击这个部位,瞬间人就可能失去正常的生命体征,意味死亡。
何况现在,这个位置插入了这么深的玻璃,如同刺入一把刀。
别说现在的医疗水平,就算是后世,活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苏雪至跪在地上,拼命抢救,却是回天无力,很快,陆天慈的呼吸和心跳慢了下来,最后停止。
苏雪至慢慢地停了下来,跪在一旁,看着自己也染了血的手,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王庭芝盯着地上的陆天慈,半晌,问:“真的活不了了?”
苏雪至没应。
他定立了片刻,突然说道:“你立刻给我走!不要让人知道你来过这里!这个事我会负责!全是我的事!”
苏雪至望着他,心里乱糟糟的。见他说完转眼就走,想叫住他,却不知道,自己就算叫住了他,又能干什么?
忽然这时,走廊的尽头,又来了人。
还是两个人!朝着这边迅速跑了过来。
起先苏雪至心脏一阵狂跳,等看清竟是贺汉渚和豹子,心跳终于缓了些下来。
“四哥?”
王庭芝叫了一声,停住脚步。
贺汉渚没看他,疾步走了过来,看了眼地上的陆天慈和插在他头颅里的那片玻璃,俯身,伸手探了探鼻息,抬起头,望向定立在一旁的苏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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